人头可以是敌国将领谋臣的,也可以是秦国追捕的那些逃犯的,像这个燕国武士带着从秦国叛逃出去的樊於期的头颅来咸阳,就是面见秦王最好的敲门砖。
“虽然这个燕国武士勇气可嘉,但这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吧?如果他不能成功逃到咱们秦国来的话,那些赏赐可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如果说王上决定派你去燕国接应那人的话还稍微算件大事。”
每天从诸国各地想尽办法来到咸阳投靠秦王的武将谋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在路上的更是不计其数。
这个燕国武士或许算是这些人中稍微出彩些的,但在他成功面见到秦王之前一切都是不定数,所以祝新年认为也没有必要将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面,更称不上是“大事。”
“我就算了吧,我去燕国玩命接应人家来秦国享福啊?不划算,我不去,除非他金子分我一半。”
裴少桥掐指一算,感觉分一半还是有点少,于是摇头道。
“怎么算都划不来,算了,这件事略过,尤杰师兄还跟我说了一件大事,是跟你有关的。”
“与我有关?”
祝新年平静道:“是那些文臣弹劾我了?还是王上想跟哪个国家开战要派我出征?”
身为武将,被文官弹劾或者被朝廷通知出征都是非常正常的事,祝新年没什么反应,文官的弹劾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杀伤性,出征的话朝廷无论如何都会让他先处理完莒魏迁坟下葬的事,所以他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都不是,咱们秦国现在没仗可打,你放心吧,尤杰师兄说的大事是指的你最想弄死的那个人。”
祝新年将手中最后一块写满祭文的经幡投入了火盆中,同时侧头看向裴少桥,道。
“我想弄死的人可多了,比如现在我就特别想弄死你,知道情况还不直说,非要跟我猜哑谜,你再不说我就不听了。”
“哎!别啊,我说还不行嘛。”
裴少桥这个人心中藏不住秘密,今天要是不能把尤杰告诉他的“大事”转告祝新年的话,估计他晚上都睡不着。
“尤杰师兄说,赵王在宫宴上因为赵萍儿献舞的事情惹怒了太后,我们去清河镇后他又入宫献了几次宝,甚至特意给太后献了一株比车轱辘还大的红珊瑚,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可太后依然没给他好脸色。”
“逐渐赵王可能也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再讨太后欢心了,王上那边又经常拒绝他的入宫请求,他心中慌张,越琢磨越觉得待在咸阳太危险,但凭自己的能力又没办法逃出去,于是他想了个蠢招,让自己的儿子藏在收泔水的车里想要逃出城去求援,结果还没到城门口就被西营巡城的将士用灵识发现了,当场就给扣下了。”
裴少桥越说越想笑,但灵堂上又实在不好笑得太明显,于是捂嘴道。
“听说当时那小子想跑,被西营的兄弟直接按泔水桶里了,尤杰师兄给我形容那场面的时候我感觉都能闻到味儿了。”
虽然早已过了饭点,但被裴少桥这么绘声绘色地描述一番,祝新年也感觉有点恶心,道:“别提泔水了,说重点。”
“赵王听说儿子被扣下之后吓了个半死,想要入宫请罪,但偏巧过了入宫的时辰,宫门落钥他进不去,但听说大监当时隔着宫门缝宽慰了他,说王上并未因此生气,让他明天再入宫。”
“本来这事随便扯个理由掩饰一下也能说过去,但赵王来咸阳没多久,接连惹出事端,估计知道以后在咸阳的日子不好待了,当天晚上回去辗转难眠,就又想了一出昏招,他竟然花重金买通了看守,让人帮忙带一封信给在代郡的赵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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