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新年慢条斯理擦着脸上的血迹,一字一顿强调道:“就是夫子杀学生。”
庄夫子眉心一拧,骂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这分明就是……”
“难道您要承认这是一场两国纷争吗?”
此话一出,房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祝新年用毛巾搓了搓头发,道:“有些事情我也不打算隐瞒,各位都是我信赖的人,我就直说了。”
“我原名姓赢,乃是当今秦王政的胞弟,生下来便带有‘天命助秦’的命格,也因此遭到诸国忌惮,被迫流浪在外十几年。”
除了庄夫子以外,其他人全都目瞪口呆,裴少桥把自己舌头咬了好几次,才结巴道:“你、你果然……果然是凤子、子龙孙……”
祝新年点点头,道:“我不知道佟夫子的来历,但我在来天工学院的路上遭遇过一台来自赵国的四品雾尚甲的攻击,幸得师尊鹤云子相助才活下来,而佟夫子却认识那台雾尚甲。”
“这说明佟夫子很有可能是赵国人,虽然天工学院面向全天下招生,并不限制学生的出身,但佟夫子攻击的是我,这性质就是不是简单的杀人了,而是赵国对秦国的侵犯。”
“一旦此事的真实情况泄露出去,必定引发秦赵两国的军事冲突,我从秦赵两国的边境而来,亲眼看见雪灾肆虐、民不聊生,若是战事再起,百姓就彻底没有活路了。”
祝新年手里的白色帕子已经被染成了红色,他低头看着血色在白布上浸染,仿佛看见了交战之时百姓的鲜血在雪地中流淌。
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帮助秦国开始吞并六国,所以更没必要挑起历史之外的无谓战争。
“方才门外那多双眼睛看着、那么多只耳朵听着,我只能将此事最小化,刨除我们的真实身份,这件事不就只能被归结为夫子杀学生吗?”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夫子杀学生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了……天工学院的面子也太难看了……”
管事夫子已经能想象出院长和长老们因此事暴怒的情形了。
“面子是做给外人看的,身在此事中心的人其实都明白发生了什么,诸国的杀手们知道有一台三品冰将甲折在了我们手里,以后再行动的时候总要多加考量,不敢贸然出手了。”
“至于院长那边,他还以为是楚国人为了先天甲魂才来杀人的,那就让他继续这样去想吧,位置坐到他们那个高度,是不可能为了个学生跟楚国撕破脸皮的。”
祝新年轻笑道:“长老院大概率只会要求将此事大事化小,而我现在不正是帮他们大事化小了吗?长老院还得感谢我呢。”
庄夫子面色阴晴不定,他好像不赞同祝新年说的每一句话,但又找不到任何能反驳的理由。
“至于其他师生那边,他们不需要真相,只需要一个能让他们感兴趣、有谈资的‘假相’就够了。”
“夫子杀学生这种事,足够吸引他们全部的注意力,就算有其他风言风语传出去,也比不过这个话题有吸引力。”
祝新年笃定道:“只要一口咬定就是夫子杀学生,把所有责任推到佟夫子身上去,这件事的影响程度就能被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他看向两位夫子,问道:“或者二位夫子认为天工学院有能力解决因此引发的诸国纷争的话,那也可以坦诚布公对外直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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