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荨对季明泽说,季明泽点头,说没事。
屋子里的灯光并不亮,全是借着火光,而天早已经黑透了,外面隐约看到雪地的白。
季明泽看着雨荨,她低头专心致志的在缝针,低垂的眼帘,时不时眨一下的眼睫毛。
针扎在自己的伤口上,可是季明泽也不觉得疼。
这一刻,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外面是寂静的夜。
火光照耀着屋子,使得小屋子也多了一份温馨。
季明泽想到那时候雨荨不顾自己的安危奔向自己。
以为自己死了哭得那样撕心裂肺。
为挖出自己双手通红。
想到这里,季明泽的心里便是一阵一阵的心疼,同时浑身都被一种温暖和感动包围。
他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女孩能像雨荨,这么赤诚,这么勇敢,这么的美好。
世界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孩,能让他如此的去爱。
“哥,是不是很疼。”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专注,雨荨抬头看他。
“没有。”季明泽说,“不疼。”
“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好。”
烤兔子的香味渐渐弥漫了屋子。
“雨荨,饿了吗?”
“不饿。”
“哥,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嗯,我不疼。”
最后一针缝好,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四道血痕,四道口子。
打好结,雨荨用牙齿咬掉了剩下的线。
虽然缝好了,但雨荨心情并没有多轻松,她只缝过衣服,如今那四道弯曲的,长长的线让她觉得心情很沉重。
很担心。
没有正规的医疗,没有消炎药……
而季明泽不止肩膀胳膊受伤,还有拳头也都破了好几道口子,那些都是用拳头砸熊的时候砸的。
但是季明泽仿佛没事人一样,雨荨给他把伤口缝好后,他把已经撕烂的衣服勉强穿起来,然后就撕兔子肉给雨荨吃,把最好最嫩的兔子肉撕给雨荨。
“雨荨,快吃,饿坏了吧。”
雨荨摇头,“哥,你也快吃。”
两个人分食了一只兔子两条鱼。
外面,夜已经深了。
透过窗子,看到外面纷纷雪扬扬又下起了雪。
“雨荨,我去外面弄一些松针回来,等下垫床上你睡觉。”
“哥,还是不要去了,外面天都黑了,要是再有熊怎么办?”
“没有这么多熊。”
“那我跟你一起去。”
“雨荨。”
“我可以给你举火把。”
季明泽看雨荨,雨荨执着的眼神把他看着,然后他同意了。
两个人去到林子里,季明泽爬到一棵大树上砍下了一些枝丫,雨荨在下面给他举着火把。
她不时往周围看看,怕又出来一头熊或是别的。
季明泽也不敢久留,砍了一些下来之后两个人就把这些拖到木屋了。
树上的松针基本是保持干燥的,弄进屋里后季明泽又让火烘了烘,随后垫到床上去铺好。
“雨荨,你睡吧。”
“哥,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我坐着都能睡。”
“快睡吧,雨荨,你今天又惊又吓的。”
雨荨上了床,把羽绒服脱下来盖在身上当被子,季明泽把火升的更大一些。
但是不活动之后就很冷,其实一直也冷,只不过之前因为都有事情忙着,现在一躺下来,浑身冰凉。
气温至少是零下十几度。
“雨荨,冷吗?”
雨荨摇头,她看着季明泽,他坐在那里,衣服是破的,又受了伤,他应该更冷。
但是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直直的,火光映照得他的脸庞刚毅,胳膊虽然伤痕累累,但看起来依然有力量。
让人安心。
雨荨渐渐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慢慢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往自己身上盖了什么。
屋子里更加安静了。
屋外同样。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两个人。
季明泽和叶雨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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