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被喷了一脸口水的韩佑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小王爷周衍也懵了,先生读不读书和你有哪门子关系?
周正怀指着韩佑的鼻子破口大骂:“京中读书人不知凡几,不缺你一个,你爹是将军,你却读书,你…你有辱门风,你…你虎父犬子,你…不堪为人…你,呀呀呀,气煞老夫!”
“不是,周世伯,我…”
“莫要叫世伯!”周正怀气的鼻子都歪了,大骂道:“老夫没你这样的世伯!”
韩佑:“…”
“周大人。”小王爷突然开口问道:“你与韩大人当真是故交?”
周正怀楞了一下,老脸,又红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没资格教训韩佑。
韩佑困惑至极:“我爹怎么还就纵横睥睨了呢,他不是最多才干到广南道兵备参将,在地方战绩平平,连兵部都进不去吗?”
“哈,哈哈。”周正怀突然哈哈大笑,笑的和马上要断气撒手人寰似的。
韩佑与周衍面面相觑。
“笑话。”周正怀笑容一收:“是战功平平,而非战绩平平,若不然,你当真以为带着七千骑卒奔袭千里就能闯入京中?”
“他不是骗进来的吗,说是进京擒王。”
“又是笑话,守门的郎将、二军司、总旗等,掌门者共计十三人,其亲族百口,皆被韩百韧麾下精锐潜入京中抓了去了,这门,如何不开!”
韩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爹这么勇猛?”
“勇猛?”周正怀叹息了一口,沉默了半晌,又摇了摇头:“哪里是勇猛二字便可形容,可称当世无双,可笑的是,却成了你口中的战功平平…”
顿了顿,周正怀脸上满面惋惜之色:“倒也不错,是啊,战功平平,若不是战功平平,各处军备也不会如野火燎原一般对陛下鼎力相助,前朝国气已是丧尽,命也,天注定也。”
韩佑若有所思。
天子当将军的时候屡立战功,结果功劳大部分都被其他人冒了去了,而老爹的情况应该也是差不多,所以才不显声明,没太多人知晓。
韩佑为周正怀换了杯新茶:“我爹的事,您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老夫当年挨了…老夫当年就在宫中被困,事后自是要了解一二。”
周正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想来,那老匹夫对朝堂也是失望至极,若不然,岂会让你这家中独子读四书五经而非兵法,罢了,既韩老匹夫未与你提过,老夫也不便多说,罢了,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说韩佑是个读书人,周正怀无比的失望,就好像自家儿子高考考了七百多分然后报考了蓝翔一样。
韩佑已是对周正怀心生好感了,陪着笑说道:“这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过几日我带着我爹给您赔罪?”
“赔罪?”周正怀吓了一激灵:“为何要赔罪。”
“我爹当年夺宫的时候不是踹了您一脚吗。”
一听这话,周正怀面色变的极为难看,冷哼了一声:“抛开他造反一事不提,他踹了老夫一脚,难道老夫就没错吗!”
韩佑:“我…”
心烦意乱的周正怀挥了挥手,道:“都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赔罪也就免了,毕竟老夫也有过错在先。”
“您有什么错啊?”
“工部在大殿入口处,老夫站的近了,你爹闯殿后第一个见到的便是老夫。”
韩佑:“…”
“都说老夫已是不在意此事了,莫要再提,还未问,你与殿下来老夫这工部,到底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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