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送别时,总是要在酒桌上,迷迷糊糊的睡下,迷迷糊糊的离开,似乎都没有好好告别过。
或许正是因为告别太过伤感,所以人们喜欢在酒桌上迷迷糊糊的。
“我肯定要回来的。”
韩佑将脑袋枕在司空昭的大腿上,不知是和旁人说,还是在和自己说:“一定会回来的。”
“会的。”
司空昭温柔的抚摸着韩佑的太阳穴:“只是正如唐副帅所说,南关是他们的战阵,夫君的战阵在京中,在朝堂上,你打了胜仗,他们才能打的了胜仗。”
韩佑的目光有些涣散,他突然想起了大老黄,黄有为。
自己很幸运,至少比大老黄幸运。
大老黄离开北关时,背负骂名,一直背负到了现在。
自己离开南关时,大家都很理解,没有一个人不理解,哪怕是唐清枫也都理解。
车队少了一些人,也少了一些欢声笑语。
伏鱼象留下了,担任了保障营主将。
本就是从南地离开的他,又回到了这里,就仿佛边军流传的那样,军伍,永远离不开营帐与同袍,就算离去了,也早晚会回来,就算离去了,也不过是肉体上的暂时离开,心还在这里。
周骁与周统也都留下了。
周骁现在的身份见不得光,在三支骑营初见成效前,在南军真的可以开疆拓土前,他无法回到京中与老八团聚。
周统也留下了,其中一支大营是他统辖的,重骑,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执掌大营,虽然人数很少。
同样留下的还有统管弓骑营的风白,小白需要一个平台,一份履历,一份掌握自己人生的机会。
除了五百名护送车队的弓马营骑卒外,还有一千二百名赵甲卒,赵熊带着的。
赵熊也是操碎了心,在边关,如果要问谁最怕韩佑出事的话,那肯定是任苍麟等人。
在南地,如果问谁最怕韩佑出事的话,那一定是赵熊。
刚来南地的时候,赵熊觉得如果韩佑出事的话,天子会干死他们赵家。
现在离开南地,如果韩佑出事的话,赵熊不担心天子会干死赵家了,因为在天子动手之前,南边军会提前将赵家所有人千刀万剐满门杀绝。
车队一路北行,韩佑鲜少离开马车,总是无精打采着。
不知不觉中,车队到了垻州,五百米弓马营骑卒离开了,副将很开心,很幸福,因为他圆满的完成了南军所有人交给他的任务。
军伍总是如此的单纯,爱的,就希望他好,恨的,就希望他死,爱恨总是如此的分明,不像朝堂那般模糊不清。
垻州新任知府于世廉亲自出城迎接,带着同样刚上任没多久的文武班子,足足出城十五里迎接,都快赶上迎接天子的规格了。
韩佑不喜欢虚与委蛇,让裴麒和对方说自己正在睡大觉不方便下车。
年过五十的于世廉与自己的老前辈,三十出头的裴麒平辈论交。
能和裴麒唠了一刻钟,于世廉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这老家伙原本是太常寺少卿,被调到垻州当一方大员虽是朝廷任命,却不稳当,因为宫中传出信儿了,先去垻州上任,如果天子亲军同样回京的时候认为他够格,那么这个权利仅次于知州的垻州知府才能坐稳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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