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裴西岭如何不情愿,赵瑾去化宁这件事还是定下了。
在翌日例行进宫同皇后请安时,她也提起了此事,也是先有个铺垫的意思。
毕竟后头不可避免还要皇后帮着,不至于吹什么枕头风,但多美言几句加重建文帝的好感度还是可以的。
好处显而易见,皇后自是欣然应下。
从宫里出来后,赵瑾便转道去了赵府。
听到她要去化宁,赵夫人脸色凝重:“无缘无故,怎得忽然要去那边?可是出了何事?”
赵瑾宽慰道:“生意上的一些事,不算大问题,母亲安心便是。”
“生意上有何了不得的事,要劳动长公主与你一同远去?”赵夫人并不信,“我人虽老了,却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赵瑾失笑:“只是被抢了些生意,长公主观那人根骨奇佳,是经商的好苗子,便起了招揽的心思,想着我对经商也颇有心得,便邀我一同前往罢了。”
见她脸色轻松不似作假,赵夫人这才微微放下心:“你只记着万事小心即可,化宁也不是什么小地方,盘根错节且复杂呢。”
“我知道,必不会大意。”
略聊了几句,赵夫人这才起话头道:“既是去化宁,你便给我跑个腿,带些东西给你二哥送去,化宁不比京城,他们即便不缺衣少食,日子到底难熬些。”
赵二哥外放的地方就在化宁,任五品同知。
“果然儿行千里母担忧啊。”赵瑾笑吟吟打趣一句,这才道,“不过不必母亲劳神费心了。”
想了想,她改了话头:“以后或许都不必母亲为二哥牵挂忧心了。”
“此言何意?”赵夫人一顿。
“二哥外放多年,是时候该回来了。”赵瑾含笑开口,“日后在母亲眼皮子底下,自不必您牵挂着了。”
“就他那个榆木脑袋能调回来?凭什么,凭那比臭石头还硬的脾气和脑子么?”赵夫人虽然记挂着儿子,但提起他还是隐隐带着嫌弃的。
“二哥只是性子板正顽固了些,为官却是尽心尽力的,调回来不难,即便不能高升,但回家来总是好的。”
赵瑾兄妹三个,只有赵二哥将赵老爷夫妻的悉心教导听进了心里并时刻践行着,当然他也完美继承了赵老爷迂腐刻板的性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为人正直固执,行事一板一眼,也丝毫不懂变通,赵老爷好歹还混到了三品鸿胪寺卿,他却因性格原因多年来止步五品。
所以这些年赵老爷从未走关系叫他升任过——就那臭脾气,但凡站高点就要出事了。
对于裴西岭曾提携赵大哥一事他从未阻止,但赵二哥坚决不行。
裴西岭当然也不会上赶着非求着提携二舅哥,但对于后者的品性为人,他素来持欣赏态度。
赵夫人自是希望儿子回来的,但还是狐疑地打量赵瑾:“听你这口气,像是笃定你二哥能回来,你真是去忙生意的?”
“的确是忙生意,帮二哥只是顺手。”
赵二哥一个五品同知,柔嘉长公主不会吝于分点功给他,且她们在化宁的诸多行事免不了要借赵二哥一些便利。
赵夫人只能点头:“若你二哥能回来自是最好,不过不必勉强,万事先顾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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