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说完正事,太上皇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永嘉帝抢先开口:“漠北归顺还有一应事宜要忙,儿臣便先告退了,改日来看父皇。”
太上皇遗憾的咽回了话。
走出太上皇视线范围之外后,永嘉帝终于松了口气。
不是不想陪太上皇说说话,而是太上皇的催生太令人窒息,他才新婚燕尔,多个孩子还怎么过,太上皇敢给他养日夜啼哭的婴儿,他还不敢应呢。
偏生怎么解释太上皇都听不进去,逮着他就要小皇孙。
要说从前也没见他这样热衷地催生又催婚。
从前的太上皇……那是一心处理政务,婚管你爱成不成,娃管你爱要不要,偶有日理万机之时忽然想起,便意思意思催上一句,儿子们听不听就更不管了,不然皇室下一代也不至于凋零成这模样。
哪想现在,整日里就盯着这点子事儿。
说到底还是太闲。
永嘉帝坐在御辇上,想了想,吩咐道:“宁王安王思父已久,叫他们搬去与太上皇同住,诚王几个在上书房的,平常也该多去给太上皇请请安才是。”
御前总管吕间嘴角一抽,恭身应是。
宁王安王是太上皇十四子和十五子,个儿还没人腿高,正是闹腾年纪,诚王是太上皇第十子,连同后头三位正在上书房读书,且据闻功课很糟糕,屡屡遭太傅戒尺伺候。
将这群或熊或闹或不长进的小王爷通通塞去太上皇身边,永嘉帝其心不正啊。
吕间甚至觉得若非公主们不好久待于太上皇身边,只怕也是不能免灾的。
——对,在他看来,在太上皇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尤其还是如今这个闲得没事找事的太上皇,那绝对妥妥是“灾”。
在心里为几个小王爷掬了一把同情泪后,吕间就匆匆去传旨了。
小王爷生母们自是不乐意的,毕竟太上皇只是太上皇,而非皇帝,大势已去,嫔妃们哪肯叫儿子离开自己跟老头子住?
但圣命难违,只能遵从。
由此,又是带娃又是辅导功课,太上皇的日子终于才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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