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知兵,有谋略,擅治军,但战阵厮杀谨慎有余,而胆气不足,擅稳扎稳打,面对北魏骑兵,他的性格容易贻误战机。
夏侯详可独当一面,但萧玉衡并不信任他……
而郑邵叔,大腹便便,萧玉衡都怀疑早无胆气的他还能不能上马打仗。
萧玉衡放下碗筷,自桌案上站了起来。
周围侍候的内官宫人见状纷纷下跪,看来这一餐皇帝吃的是并不满意了,不知道这次又该是谁倒霉了。
高内官走到萧玉衡身前,弯腰道:“陛下,若是御膳不合口味的话,老奴让御膳房重新来做就是了。”
萧玉衡却出奇地没有发火,他看了看满桌丰盛菜肴,摇摇头:“非御膳之故,国事艰难,山珍海味,朕食之也无味。内忧外患不断,朕怎可再如此奢靡,明日起,朕一日只食两餐,膳食从简。”
高内官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皇帝嘴里说出的话,他愣了半晌才弯腰称“喏”。
萧玉衡离开坐榻,走向身侧不远处那面《寒江独钓图》,似乎体会到当年他的父皇在这寝宫中放置此面屏风的用意。
为君者高处不胜寒,却也是孤家寡人……
他走到了屏风的背面,原本贴得密密麻麻的人名纸条,现在已经没有了大半,仅存的那些也被他用朱笔或黑笔来回勾画。
三年了……
这三年多的时间里他都做了些什么?杀人时的快感尚在,但杀完了呢?
遇事之前他何曾想过那些被杀的皇亲重臣在此无人可用之际,才显得弥足珍贵,而朝堂上那些蝇营狗苟之人,溜须拍马还行,却没有几人能为他抉择国事。
而这三年多来,在政事上他唯一倚靠的却是个女子,他的阿姊,永宁长公主。
他无法想象,在他整日胡闹,以杀人取乐的时候,他的阿姊是如何稳定住朝局,能让这千疮百孔的王朝正常运行。
但他多久没见他的阿姊了,似乎已有许多个时日了,自那晚他要轻薄她之日算起,她便再也没有入过宫,也再也没有参与过朝政。
或许他们在相互赌气,没有人愿意让出那一步,他甚至在御前会议上大放厥词,朝堂上没有长公主,他这位皇帝依旧可以得心应手。
但此时……看似风调雨顺的永丰三年,必定要变得多灾多难,而最大的威胁不是天灾,而是北方那窥伺自己已久的饿狼。
萧玉衡想到这里,他离开了这座宫室,向外走去。
“陛下!您要上哪儿啊!”高内官在后面跟着喊道。
“朕要去见一个人!”
高内官快步跟到了年轻皇帝的身后,劝告道:“陛下想见何人?让老奴去召便是,何故亲自前去,陛下,您是天子,天下的共主!”
萧玉衡不理会他,继续大步向外走去。
高内官赶忙左右张罗,让下人们快去预备天子仪仗步辇。
含章殿里一时乱作一团,没有人真的清楚皇帝想要去哪儿,更没有人斗胆去问。
萧玉衡走出大殿,下了阶梯,见自己的龙辇和仪仗已经在下面等候,他却绕开了这些径直往含章门走去。
高内官有些拿不准了,他招招手还是让皇帝仪仗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
自己则挺着肥胖的身躯跟了过去,嘴里苦口婆心道:“陛下!陛下!你到底要去何处?宫门早已关闭,按制非紧急军情,是不能轻易打开的!”
萧玉衡心事重重,高内官的劝告似乎并未传入他的耳中。
但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茫然地望着月色下的老内官以及跟在后面的仪仗、侍卫还有宫女。
他脸上缓缓露出不悦:“你们跟着我做甚?”
“陛下,您到底想要见谁啊!老奴去召他来就是了!”
“朕的皇叔……若朕不去,他还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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