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朱雀门,韦艳蓉突然改变了主意。
主要是江夏王府远在清溪,若从朱雀门过去,少说也得有一个时辰,她急于了解到郑元仪他们的情况,不想离开太远。
这时吕斌突然提到朱雀门附近有一家相熟的酒家,不妨去那里避雨顺便等候消息。
两人应允,于是一行人便跟着吕斌去到了那家叫做醉兴居的酒楼。
酒楼里没有几个客人,或许是受到大雨的影响,里面冷冷清清。
酒楼掌柜正在柜台后翻着账簿,见吕斌蓬头垢面就走了进来,先是一愣,赶忙招呼伙计出来,自己则放下手里的账本,上前一阵嘘寒问暖。
吕斌无奈地笑道:“赵伯,给我找身干爽的衣服,招呼好我这些朋友。”
被称作赵伯的酒楼掌柜看了看吕斌的身后,就见两个衣着考究的贵公子带着十多个家丁护院跟在后面,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身上都带着淤青。
赵伯皱皱眉:“郎君,这是怎么了,遇到歹人不成?”
吕斌陪笑道:“赵伯,此事万万不可让我阿父知道,要不我可得遭殃了!”
赵伯无奈地摇摇头,他招呼伙计去照看那些家丁护院,自己则带着三人上了楼上雅间。
韦艳蓉身上早就湿透了,也跟赵伯要了身长服,去隔壁间换衣服去了。
这间雅间里便只有萧宇和吕斌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萧宇有意避开早上让吕斌毫无颜面的那件事,不知怎么就说起了吕斌的阿父吕僧珍。
“阿父有二子,他总是偏向大哥吕峻,大哥身子不好,阿父早晚都要跟家长老仆询问大哥身子状况,倒是对我却不似大哥那般温和,若我稍有错处,便对我拳打脚踢,阿父偏心极了。”吕斌抱怨道。
萧宇笑道:“我倒不觉得吕将军是偏心,只是对吕兄严格,我早闻吕家大郎孱弱,久在病榻。吕将军对吕兄如此,只能是对吕兄寄予厚望。吕将军风评甚好,吕兄可知?”
吕斌想了想:“我们吕氏世居广陵,出身寒微,我阿父能有如今成就多因遇到贵人,先前跟随丹阳尹刘秉,后随萧顺之,建武年间随司徒陈显达于沔北抵御北魏孝文帝南侵,陈司徒见阿父,曰:卿有贵相,后当不见减,努力为之。再后来……家父先后随江夏王爷、当今尚书令萧懿东征西讨,才为我吕家挣得如此局面。我也听闻过我父风评甚好,但我父每每都有贵人相扶,只能说他命好,运气好。”
萧宇摇摇头:“吕将军能有如今地位,与吕将军本身品行有关,吕将军待人公正,不徇私情,功勋卓著而不子衿,谦恭谨慎,从不仗势欺下,这就是世人眼中的吕将军,如此之人,怎会偏袒?”
吕斌默默点点头:“自我吕斌记事起,阿父便很少归家,长年在外征战,为国立下功勋,是我心中最为仰慕之人。只是我自小资质平庸,没有兄长的聪慧机敏,在父亲面前,我总觉得不如兄长,而父亲对我苛责甚多,我便总以为父亲偏爱家兄……”
“或许是吕将军对吕兄更抱希望呢?”
“我资质平庸,武艺不精,但我也有凌云之志,想像父亲那般横槊疆场,为国建功,但每每父亲总会嗤之以鼻……”
吕斌说罢,拿起酒壶,倒满酒一饮而尽。
“小王爷想说什么,吕斌知道,今日事吕斌不对,吕斌出身寒微,接着父辈的军功怎有资格向相助于我之人如此耀武扬威,真如蠢货一般,较之家父家兄,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若再见那兄弟,吕斌当面向他赔个不是。”
萧宇冲着吕斌笑着拍拍肩膀,有如此气概才是真正的将门后代。
这时屋门突然开了,韦艳蓉站在门前。
萧宇和吕斌都是微微一愣,一向爱穿男装的将门虎女此时却穿上了一身女子的襦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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