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哀嚎哭泣声断断续续,让人心中发凉。
萧宇似乎觉得自己每往前迈出一步,就离一个看不见的深渊越来越近,或许这便是如履薄冰之感吧!
他小心地扫视着周围,却没有看到皇帝,倒是火盆周围的地上,散放着一些样式古怪的武器。
他皱了皱眉,正想到火盆旁去看看。
突然他感到脖颈处一凉,似乎有某种尖利的东西割破了他颈前的皮肉。
“站着,别往前走了……”
萧宇眼珠左右动了动,嘴唇微微蠕动,“陛下……”
“你想去捡地上的兵刃吗?你可知,你若如此做了,朕便有十足的理由杀你,你刚刚是想去捡那武器吗?回到朕!”
“臣弟……臣弟不敢……臣弟没看到什么武器。”
这时,萧宇就听到耳畔响起了一阵神经质般的笑声,横在他颈前的锋利武器就在这时被人拿开。
萧宇顾不上其他,俯首跪倒在了地上,一言不发。
萧玉衡发出了一声轻叹,他走出了阴影,重新回到火盆旁坐下。
“莫跪了,起来吧!朕刚刚与你开了个玩笑罢了。”
这玩笑开得可不小,回过神来的萧宇感觉腿脚都麻得有些站不起来了,他依旧匍匐跪着。
“陛下,不知陛下今晚又召臣弟来,是为何事?”
“昨晚世子过得可好,春宵一梦值千金吧!”
萧宇的脑袋狠狠地磕着地面,“臣弟有错,甘愿一死。”
萧玉衡突然又发出了一阵神经质般的笑声:“世子刚刚怕死怕得要命,此时又说甘愿一死,这……嘿嘿……真是把朕给弄糊涂了,世子,你是想死还是想活,朕恕你无罪。”
萧宇想了半天,最后咬咬牙:“臣弟不怕死,但为了大齐的江山,臣弟此时不能死!”
“哈哈……萧宇,真会说话!”萧玉衡似乎来了兴致,一招手,“来人,江夏王世子腿软了,给他搬张坐榻过来!”
萧宇赶忙谢过。
只见两个黑衣内卫自黑暗中走了出来,他们将一张坐榻搬到了萧宇跟前,便又退回到了黑暗中。
“世子,宇弟。”
“陛下。”
“昨晚收获如何?”
“颇丰。”
萧玉衡哈哈大笑:“只要那贱人给朕生个儿子,朕就封她为后,她颍川庾氏沉寂多年,正好借她的势回归顶级豪门,她庾氏感激你还来不及。”
萧宇脸色微变,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年轻皇帝又说:“昨晚你在温柔乡里,我却在做一件大事,你可知道是何大事?”
萧宇想了想,使劲点点头。
“你在朕的面前还算实诚,朕最恨有人骗朕,所以朕不恨你。”萧玉衡笑了笑,“昨晚之事,是朕让周内官故意泄露给你的,一则确实想把此信告知于你,再则就是朕也想试探试探你。
“可惜的是,朕这次又让梅虫儿逃走了,还有他的几位盟友,萧宇,你说梅虫儿此次在这个节骨眼上重返建康是何用意?他想要制造何等事端,可是为朕这颗项上人头而来?”
“臣弟不知。”
萧玉衡歪着脖颈,一脸审视地盯着萧宇:“你是不知,还是知道不敢说……”
“臣弟是真的不知道。”
“呵呵……梅虫儿没到你府上找过你?像个神棍一般拿天道人心蛊惑于你,或者……许以重利,比如说让你做皇帝什么的?”
“臣弟真的不认识什么梅虫儿,之前倒是不知什么原因还被他派人暗杀过一次。”
“呵呵……是潮沟大宅之事吧!”
潮沟大宅几个字响起,萧宇突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他的头皮开始发麻,犹如百虫啃咬。
“世子,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朕只是偶尔提上一句,但已无力追查了。但是这件事让朕知道了,朕与那前朝余孽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萧玉衡说到这里突然拍了拍手,整个黑暗大殿突然几十盏灯烛同时点亮,映入萧宇眼帘的是堆积如山的铠甲和兵器。
“宇弟,这是昨天一晚,朕的典签缴获回来的,据说这只是梅虫儿微不足道的一个小锻造场打造出来的,你说……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