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老被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怒火闪烁,目眦欲裂。
其他侨民也被气得够呛,一个个握紧武器,准备再干上一仗。
站在曹辰后面的王忠神色复杂而焦急,他一直在给东方老使眼色,劝其见好就收,赶紧回去。
曹辰再次转身,要往宅子内走,那名高个子扈从跟在他的身后,他撂下一句话:
“若你等有本事的话,不妨再跟我这几十名护院斗上一斗,若能进得院里,那你也得死上一半,廷尉署、五卫军我自有说辞,你等往后在这建康城内可就得小心点了。”
众侨民见这管事确实可恶,就要动手去打他。
只见那高个子扈从猛地一扭头,那扭曲的面容如同一尊杀神,让人心生畏惧,又都默默往后挪动了半步。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西侧街角处传来,似乎隐约看见腾起的尘土。
曹辰尚未迈进院内,却因这马蹄声再次回过头来。
在场众人,无论是哪边的,也都一脸惊讶。
只有坐在马车上的萧宇暗自骂道:“真像千年王八,爬得可真慢呀!”
就在这时,只见二十几个身着明光重甲的骑士已经在街角出显现,正往这边疾驰而来,而跟在这些骑士身后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禁军士卒。
萧宇嘴角又抽了抽:“呵呵......这太夸张了吧!弄几个捕快还不成啊!”
渐渐地,他看到一面“裴”字大旗迎风飘舞。
一员姿容雄伟的战将翻身下马,带着几个手下就往宅门前走,身上铠甲的鳞片哗哗作响。
众人都蒙在那里了。
却见战将在宅门前摘下头盔抬眼看去。
那曹辰见状,赶忙弯腰,提着长袍下摆碎步跑下。
“小人见过直阁将军。”
那员姿容雄伟的战将便是裴植。
自从夏里大火后,萧宇居住在永宁长公主府,自那之后他便与裴植熟悉,两人关系一直不错,也比较对脾气,有时候还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裴植也一直在萧宇面前吹牛皮,说这建康城内没什么事是他裴植摆平不了的。
而这次,萧宇让崔管事去官府报案,说有家中小娃被一窝穷凶极恶的匪徒给绑架了,原本是想混淆视听,趁机浑水摸鱼。
最后,萧宇补充了一句,官府若不理会,那便去找直阁将军。
却不想,这会儿把守卫宫禁的禁军给招引来了!
这事真是闹大了。
裴植看了一眼那再普通不过的宅门,又看了看曹辰和他身后那几十个已变成护院的陷阵营士卒。
见到曹辰,他的脸上似乎没有什么波澜,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曹辰,有人报官,却报错了地方,找到我直阁将军府上了,说是有贼人绑架一小童,在我天子脚下能有如此之事发生,那真是给皇上脸上抹黑,我禁军岂有不管之理。”
“啊?”曹辰张大了嘴巴,一脸惶恐。
他知道裴植是永宁长公主萧玉婉那边的人,说起来与掌管五卫军的朱异还算是对头,两人控制的军队之间也常有摩擦。
他现在出现,肯定是奔着打击报复而来的。
无论怎样,曹辰像吃了哑巴亏一样,不敢多说什么,但这个宅院哪能让人轻易进入。
曹辰试探地问道:“裴将军,可是要来搜院?可否等朱侍中来了之后再做计较?”
“屁大的事,就个孩童还等什么朱侍中了。”裴植说到这里看了眼东方老,“可是你等报的官?”
东方老并不知道什么报官的事,但他们知道小王爷给他们准备了兜底的方案,也便使劲地点点头。
裴植骂道:“你等也不是好人,在此打架斗殴,都闹出人命来了,一会儿随我回将军府再做计较!”
裴植骂完了回头看去,只见黑压压的禁军几乎挤满了整条街。
“众将听令!”裴植大喊一声。
“喏!喏!喏!”
“把整条街给本将军围了,任何人不得进出,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小娃给我找出来!”
裴植话音刚落,几列黑色的铁流便向四面八方延展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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