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你真打算对黄丰年出手?”
徐天华担忧道。
“嗯。”
赵平点点头说:“你知道为何土匪会被安民费提升到五成吗?”
“为什么啊?”
“就是因为他黄丰年。”
赵平愤恨道:“陛下下令取消云安县今年的赋税,黄丰年觉得捞不到银子,就联合土匪,把安民费提升到五成。”
“一成半归土匪所有,另外三成半,全部都要落到他黄丰年的口袋。”
“眼下不除掉这个祸害,等他离开云安县,再想除掉他就难了。”
“竟有此事?”
徐天华也被震惊住了。
国家征税,也才要两成,他黄丰年竟然敢要三成半,他胆子怎么这么大?
“千真万确。”
赵平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徐天华。
“这是黄丰年写给左志刚的信件,不但黑风寨收到了,另外两拨土匪也都收到了相同的信件。”
徐天华担忧道:“即便有了证据,那黄丰年也是堂堂七品县令,想要把他绳之以法,必须有吏部的免职文书,然后再由刑部主审,证据确凿,方能定罪。”
“如此就会拖延很长时间,恐怕夜长梦多。”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砍了就是。”
赵平笑道:“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杀了他,把证据递交到上面,难道上面还会怪罪与你吗?”
“我肯定不怕。”
徐天华无所谓道:“别说砍了区区一个县令的脑袋,就算是砍了彭越的脑袋,我徐天华也能安然回京。”
这话有几分是吹牛逼,赵平不得而知。
但却认可了徐天华这个人。
明明是个高高在上的京官,又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却能在西坪村跟百姓打成一片。
如今得知黄丰年的为人,甚至不惜得罪一些朝堂重臣,也敢砍他的脑袋。
够兄弟。
赵平十分欣慰。
周围的土匪也都兴奋不已。
当土匪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见到官兵绕道而行。
如今却要筹划砍了县令的脑袋。
单是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尤其温启,摩挲着腰间别着的鬼头刀,跃跃欲试,似乎县令就站在他的面前,等待着他砍脑袋。
同时心中也更加期待。
跟着赵先生,为家人报仇的机会就不会太远了。
师爷阮文迪脸上也挂上了期待的神色。
砍县令的脑袋?
那不是造反吗?
造反好。
反了这个狗皇帝,他死后也有脸去见廖家的家主了。
就连柳梦茹,也深深看着自己的男人。
为他着迷。
砍县令的脑袋,看似在为西坪村的老百姓着想。
可往深处想一想,赵平这么做,又何尝不是在激起朝堂的震动呢?
一旦朝堂震动,那些隐藏在暗中的势力就会坐不住,纷纷浮出水面,到那个时候,六年前的真相也就有迹可循了。
相公在为她做打算啊。
如此男人,哪个女子不爱呢?
左志刚得知徐天华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也不再嫌弃他面对土匪闻风而逃的小丑形象,反而频频敬酒,把徐天华美的直冒鼻涕泡。
当那么多年品酒官,第一次跟土匪头目坐在一起喝酒。
倒是有种天下太平,与民同乐之感。
别有一番滋味。
然而下面的人却不同了。
先前李虎一人力挑土匪无大当家,让土匪们在镖师面前抬不起头。
可看到官兵见到土匪闻风而逃的场景,他们又觉得自己行了。
喝了二两酒,难免有些上头,说了一些嘲讽的话。
官兵平日里高高在上,哪能听得进去这个。
当场就发作了。
两方人手从开始的动口,到动手,最后形成混战,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等赵平和徐天华他们得到消息,外面的桌子板凳已经被打翻了不知凡几。
镖师们纷纷叫好,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
砍两个西瓜,摆几盆瓜子,往凳子上一坐,妥妥吃瓜群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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