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功认真观察着墙上那幅染血的山水画,这幅画的一侧是空白墙面,可照他多年的查案经验,这个位置原本应该有些喷射状的血迹,然而这里却什么也没有。
回头看,卢氏缓缓摇头表示她并不知道,“这里好像之前确实挂着什么,可是,平日里这边甚少走动,是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但她努力冷静着回想,“对不住大人……真的想不到。”
周兴这时候莫名想到崔玄想了半天的样子…还真是两口子一样。
“这下好,这案……没死者,没指证的人可询可问,只能你自己纯想。”
周兴说完,徐有功对他轻轻摇头,示意别乱说,随后继续细细观察,周兴说得很对,这里什么都没有,连最初的白皮案都有死者和皮,可这里……除了这间屋子,哪里都看不到,更别说,这里脚印错综复杂,都不用想,这地方都被官府踩烂了。
他所能做的就是仔细现场的每一个细节,也许某一个细微的线索就可能成为解开真相的关键……可惜,一无所获。
倒是周兴抿了抿唇,试着询问:“案发当天,这里,有伺候的人无?”他问,卢氏就点头,“有的,可……”她的声音有些犹豫,“伺候的人,已经去指证家夫犯罪了。”
周兴当即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你也不在?”
“家夫时常不在家,妾身都在娘家,也是案发后赶回……”
周兴掐了掐自己人中,徐有功倒是沉稳,可心里也乱。
先不说,这个案件的牵连甚广,就说如此两眼一抹黑,两头都找不到人的破案,还真是让徐有功都没有底。
加上唯一的目击者指认崔玄,那么……想要还崔玄一个清白就等于难上加难了。
但即便如此,徐有功也没打算放弃,毕竟真相只有一个。
“女使的家人在何处?”徐有功稍迟询问,卢氏便道:“听闻在城西二里的,但是具体……要在文书上体现,可文书已经被官……”
徐有功没有问下去,而是礼貌的道别,“那么,崔嫂,我们稍迟再行叨扰。”
拉着周兴出门,直接去城西二里地。
周兴被拉扯愣了下,他……他他他都不嫌弃自己?
上马,徐有功直接奔走,如他所料,抵达以后,那位指证女使的家中,早已人去房空。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是……”
“左右人看到我们出现,全部关门还不够明显?”徐有功说完,透过门缝往里看。
堂屋的正中央,一些绣品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摆放在破旧的木桌,旁边还有摆着一块磨得发亮的砚台和几支炸毛的毛笔……
一眼见到全貌的房间还有厨房的灶台,一口大铁锅静静地敞开,仿佛等待着谁回来添柴生火。
这些场景,就如同之前那个女子的房间一样,让徐有功脑子里想到这应该是很和谐的一家,正在绣品和晚饭,就……突然被带走。
这一幕,周兴蹲在徐有功的下面,同样看见。
显而易见的——
“这背后必是有谁在运作,必然是挟持了那个指证崔玄女子的家人……甚至应该还有孩子……”
这是从桌子上的毛笔和小老虎看出来的。
徐有功当然也知道,但他比周兴更具有经验,他拉了周兴先走,稍后乔装打扮就试图从左右邻居寻找线索。
老生常谈了,调查案件先深入群众!
破费这种事,全交给了周兴,周兴买了许多鸡蛋小米,假意是女使的远房亲戚前来投奔,不想,故意用蹩脚的话刚说完自己要投奔,对方竟是——
连鸡蛋都扔出来。
“去去去!我们没见过他们家!”
门,砰砰砰的一家家再次关死。
而越是如此,越是可见,这家人必是被了不得的权贵带走,以至于平头老百姓都不敢说一句话!
周兴皱着眉道:“徐有功,你倒是说句话啊,都是让我来……我是你的影子吗!”
虽然他以前确实是,眼下扮演的也很过瘾,可他也想要得知真相。
徐有功皱眉道:“也许,这样不行,换个方式,随我再来。”
周兴眼珠一转,却是明白他要做什么,“我可真是没白跟着你这么多年……虽然是暗里跟着!你等着!我知道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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