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师父一扭头就吼回去,“你闭嘴!他才不是我师父!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账!”再回头看徐有功:“对!是我!就是我要杀他!该死的徐有功!你究竟怎么猜到!不,你告诉我,他!怎么可能是自杀!你告诉我,他怎么是自杀!!!就因为他手里有痕迹?那也许是他挣扎!”
“不是,是那痕迹有发抖的痕,应是疼痛导致……而且,他身上没有其他的外伤,只有挪动后的痕迹,也没有挣扎……如果是他杀,肯定是挣扎,烫伤的地方也不同。当然,最主要是我在书上见过被动刺入的伤痕……”
徐有功逐一分析说时,豆师父脸都黑了,“为什么,那我雇的人,为何骗我?”
“也许不是骗你,而是他到的时候,古朴大师猜到你的目的,主动赴死,只是,你雇佣的人,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死的。”
徐有功说到这里,豆师父听明白了,“你是说……那家伙……故意,骗我?不!不!”他俨然是不想要这个结果,似乎比起来自杀,他更希望是他雇佣杀人。
官府此刻已把他羁押,但他已经快疯了,“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徐有功是早有所料,而县令这时松好大口气——
“如果是自杀,那就好太多了……”
至少没有佛门中人故意杀人的话就是最好,就是不知道这个豆,怎么处理。
“不,不,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为什么不让我杀!”
“他居然自杀!他居然自杀!”
“啊啊啊啊!”
旁霰说的时候,痛苦的捶打着自己,又被衙差死死按住。
而徐有功侧头继续看向古灯大师,“古灯大师,到这一步了,你还是不说吗?”
古灯仍旧沉默。
徐有功只能继续看向豆师父,“或者你来说,究竟当年山匪间发生了什么,导致你要害死他。”
“发生什么?你去地下自己问他啊!他就该死!”
“对,他是不是自戕!他都该死!他罪有应得!”
旁霰大叫,粗喘,叫喊。
县令只跟下面人交换眼神,窃窃私语低语,山匪进荒山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古灯若不认,只凭徐有功一番推测,压根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山匪,那就不用管,至于豆师父,上报看看。
豆师父在哭,他明明大仇得报,可是喊着喊着突然哭得喉咙管像撕裂。
他双目赤红,嘴里骂得都是他该死,可他捂住胸口,还是想起最后那天,古朴走进他书房时候了。
那日,古朴大师看到他桌子上的印章了。
可只看一眼,就出门去做晚课。
当时他只觉侥幸,说自己在模拟他的书法,如今再想起古朴最后一面那看他的眼神,笑容,包容,尤其是……当晚,他的死。
如果,徐有功说的是真的……
那么,他是早知道自己要死,欣然赴死?
不,回什么忆!
那是令他感到面目可憎的虚伪大师!他该死!
可是怎么回事,他觉得心口好难受,像是憋着什么,而一直一直保持沉默的古灯终于开了口——
“当年的事,还是我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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