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失踪了。
从他去接乔长安开始,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他彻底地处于失联状态。
手机打不通。
车子的定位也找不到。
李宴和云舒彻底慌了,他们当天就报警了。
可是连续几天都没有李遇的任何消息。
乔长安也因此停掉了手上的工作。
夏夜的窗外,是蝉鸣虫叫。
每一声都叫得每一人都心烦意乱。
这几天云舒哭了一场又一场,眼睛哭成了青蛙状,声音也又沙又哑。
她拉住李宴的胳膊时,喉咙痛到都快要发不出声了。
她声嘶力竭,“阿宴,你说会不会是欧洲那边的势力还不打算放过我们,把我们儿子掳走了?”
如果真是那样,阿遇还有活路吗?
乔荞也想不明白,人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失踪,最后连车子都找不到?
虽是着急,可她更心疼此刻处于崩溃边缘随时都会病倒的妹妹云舒。
她去倒了一杯润嗓的温热水回来时,李宴正搂着云舒的肩安慰她,“当初商陆已倾家荡产给我们交过两千亿的赎金了,欧洲那边不会再打我们的主意。就算也,也不敢这么猖獗。这个是华夏的土地。放心吧,阿遇不会是被那伙势力给掳走的。”
可是如果不是,还能有什么原因让李遇凭空失踪?
连李宴心里也彻底没了底。
可在云舒面前,他必须镇定。
他把乔荞递来的水,端过来喂到云舒的嘴边,“喝点水吧,你嗓子都哭哑了。”
乔荞也安慰着,“云舒,李宴说得对,我们国家好歹也是泱泱大国,他们不敢这么猖狂的,肯定不会是欧洲那边的恶势力做的。”
正说着,楼下传来车子进门的声音。
云舒朝窗外张望而去的同时,已经急急忙忙起了身,要去入户电梯口迎接,“是不是姐夫他们回来了,是不是有阿遇的消息了?”
楼下,商陆停稳了车。
但他和乔长安父女俩却并没有下车。
乔长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眸望向商陆,“爸爸,当初小姨父从国外收养李遇时,就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生辰八字吗?”
“你问这个干嘛?”商陆也偏头看向女儿。
父女俩对视之时,乔长安的眼中有犹豫。
她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这个话题。
因为父亲是个唯物主义者,如果她跟他说起六爻起卦,说起命理八卦,父亲肯定是不信的。
她的心里很慌。
这次一定是李遇的一个劫难。
她想替他算一卦,又不敢算,就算真要算,也不知道李遇真正的生辰八字。
她的心彻底地乱了,乱透了。
重新收回视线时,她垂了头,垂了眸。
雾气立即染在她的睫毛上,顿时湿嗒嗒的有眼泪要落下来。
连声音也是带着浓浓的哭腔,“没什么。”
商陆能够从她的疲惫又痛苦的语气中,听出她对阿遇的牵挂担忧紧张,也能听出她对这段感情的放不下。
并不是如她所说,她已经习惯和了阿遇的兄妹关系。
内疚和自责又从商陆的心底钻出来,把他笼罩起来,让他近乎窒息。
如果不是自己那么浑蛋,何至于女儿如此痛苦?
如果女儿一直陪在阿遇身边,两人早就恩爱幸福了。
现在阿遇突然失踪了,女儿的心碎掉了,他又何尝不是?
一个老父亲在此刻比任何人都希望女儿能露出笑容,而不是像乔长安此刻的愁容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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