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芳边给林卓整理领子，边有些担心地道：
“小卓，你自己去轧钢厂行吗，需要我和你姐夫跟着过去吗？”
林卓笑了笑，安慰道：
“姐，你就放心吧，我好歹都成年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林玉芳还是有些不放心，嘴里不停地叮嘱着。
林卓连忙道：“好了，不说了，别让姐夫等急了。”说着，就要往屋外走。
林玉芳和林卓一起到了门口，在他手里塞了一个红薯，一个鸡蛋。
这年代，鸡蛋可是稀罕东西，不是病号或者坐月子的话，普通人一个月也吃不上几个鸡蛋。
林卓怀里揣着红薯和鸡蛋，心底涌起一丝温暖。
一辆马车正停在林卓家门口，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姐夫周德福见林卓出来，连忙招呼道：
“小卓，赶紧上车。”
林卓上了马车，接过周德福递过来的一个垫子，挨着周德福坐下。
林玉芳嘱咐道：
“德福，路上慢点。”
“放心吧。”
周德福应了一声，嘴里一声吆喝，马鞭一抖，马车便缓缓开动了。
“姐夫，您受累了。”
周德福嘿嘿一笑，“你小子说的这是哪门子话，咱不是一家人吗。”
海店公社产的白菜，要赶在天亮前送到东单菜市场。
几十里的路程，要走差不多两个多小时。
林卓指了指车后堆的白菜，道：
“姐夫，怎么又是大白菜，哪天拉鱼，咱们也留上一条打打牙祭。”
周德福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烟叶，边卷着烟边道：
“你小子也就过过嘴瘾，让你拿你也不敢。”
林卓讪讪一笑，“占公社便宜的事，咱可不干。”
林卓其实心里明白，这年头谁家都缺吃的，送货这活，看似是个有便宜可占的美差。
可也是多少双眼睛盯着。
周德福之所以能干赶车送货的活，也正是因为他做事有分寸，谁都挑不出毛病。
从来不占公家便宜，大家都信任他。
周德福舔了舔卷烟纸，熟练地卷好一支烟，递到林卓面前。
“来一支？”
林卓摆摆手，周德福也不再劝，点着烟，自顾自地吞云吐雾起来。
林卓有些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与日后的繁华不同，此时的海店还是农村，除了一些院校和科研院所，大部分地方是农田。
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偶尔有早起的人家窗户中透出微弱的灯光。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煤烟的味道，虽然有些呛鼻，却也让林卓感受到了之前久违的烟火气。
一边吃着红薯，林卓一边琢磨这今天要办的事。
父亲老林是因为工伤去世的，轧钢厂根据政策，让林家可以出一个人顶班。
对于痛失家庭顶梁柱的的林家来说，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一旦进了轧钢厂，就可以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一跃成为拿工资，有粮食计划的国企职工。
毫不夸张地说，可以直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但是面对这样的诱惑，林卓的姐姐没有丝毫犹豫，表示这个名额，一定要给林卓。
林卓今天进城，就是要去轧钢厂办理手续。
“吁……”随着周德福的一声吆喝，马车在一个四合院门口停了下来。
林卓抬头一看，到地方了。
就是那个电视剧《情满四合院》里的那个四合院。
时间还早，厂子还没上班，先到老林在城里的家休息一下。
林卓偷把那个鸡蛋放在座位上，下了马车，走了几步才道：
“姐夫，路上慢点，座位上那个鸡蛋你吃了吧。”
不等周德福拒绝，林卓就快步走进了四合院。
刚踏入四合院，林卓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机械的声音：
“系统绑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