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已经找到了她搞破坏的物证,只是暂时还不知道是谁的。
她心里不踏实,很害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等丈夫孩子睡下之后,她就出了来,来到厂里,打算把物证偷出来。
她也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当时给衣服倒油的时候,有没有想落下什么东西。
她刚摸进厂长的办公室,这灯就亮了起来,她被保安抓了个正着。
其他人也跟着来了。
她像是犯人一样被绑了起来。
这会儿被林雪桥这样问,她更是觉得自己傻,都不知道图什么。
“厂长我真没有,不是我,我没有做那件事情……”朱凤玲下意识地就否认,她觉得自己不能承认,一承认她就完了,她就要坐牢了。
她不想坐牢,她不想永远抬不起头来。
“都这个份上还说不是你,凤玲你真的没有想到是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厂里短你吃的,还是短你工资?还是因为厂里不给你转正,所以你怀恨在心?”杨淑丽问道。
如果是这样,确实是有这个动机。
朱凤玲不住地摇头,眼泪涌出来,“真的不是我,我只是过来找我落下的东西……”
但她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专线都是抖的,一听就是心虚。
林雪桥和黄燕道:“黄燕,麻烦你去把张嫂子叫过来,跟她说一下这个情况。”
厂子不是公安局,不能限制朱凤玲的人身自由,只能让营里处理。
朱凤玲看到黄燕要走,情绪再一次崩溃,“不要,不要去,我求你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呜呜……”
黄燕的脚步就顿了顿。
朱凤玲是她小组的,她总是给她弄差错出来,黄燕对她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
现在看她不仅在工作上不认真,还做出这样恶毒的事,就更加厌恶她。
但是,她这样喊,不知道厂长要不要听她说。
所以黄燕也不敢自作主张继续往外面走。
黄燕当了几个月的小组长也算是成长了很多,起码做事没有那么鲁莽了。
林雪桥看向朱凤玲,“那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你一个人做的?还是有同伙?要是你把话说清楚,并把同伙报出来,我可以考虑一下,不把这事麻烦给营里。”
朱凤玲这会儿眼泪鼻涕都糊了出来,她低着的头,“是冼丽娟,冼丽娟让我这样做的。”
黄燕惊讶地看着她,“冼丽娟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疯了不成?”
杨淑丽也感到很意外,她问道:“是孔团长的媳妇吗?”
朱凤玲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她之前因为厂长没有上台表演,还有她儿子也没有上台表演,她儿子跟她闹了很久。还有之前她儿子和厂长女儿打架,这事、这些事,可能就把责任推到了厂长身上,对她怀恨在心。”
杨淑丽听完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真因为这事就对厂长报复?这人真是心胸狭窄,谁家孩子不打架,这么一点儿事,就要去整人家,这人怎么这么快。表演的事,我也知道,又不是厂长一个人阻止她,其他人也一起,特别还有个家长和她差点打起来,她怎么就记得厂长?”
黄燕道:“我觉得肯定不是这么一个原因,还有其他原因,比如她嫉妒我们厂长长得比她好看,孩子也长得比她的孩子活泼可爱。”
杨淑丽点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的心胸怎么就狭窄到这个地步了?
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去整人家的厂,还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朱凤玲看大伙不信,急急道:“是真的,真的这样,她给我许了一份工作,是正式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