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说我也能猜到!”曹震直接把瓜子皮,吐在人家花房里铺了瓷砖的地面上,还带着一口粘痰,“小李子,你小子看着是又精又灵的,可是有时候呀,拎不清!”
闻言,李景隆有些疑惑。
“你看你的宅子,你的官位,你所有的一切,谁给的?”曹震问道。
“自然是....万岁爷!”
“对喽!既然是万岁爷给的,那你可一切都想着万岁爷了?”曹震笑道。
忽然,李景隆脑中似乎抓住了什么。
“你看我老不死的一辈子,虽也有沟沟坎坎,可是不是啥大事都没有?”曹震低声道,“咱们当臣子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有些事就要明白,你要帮谁办事。”
“你仗着皇上的势,私下有些小错没事。可你要仗着皇上宠信,在下面瞎捣鼓给自己弄好处还瞒着他,还帮别人说话,帮别人办事,你说你对吗?”
“啥是忠臣啊,皇上要杀你亲爹,你直接抄刀子上,那才是忠臣!”
“你跟外人勾搭连环的,遮遮掩掩的,那算啥忠臣?”
“哥们之间都不能这么干,别说君臣了!”
“另外你知道上面的人最烦啥吗?最烦的就是小聪明!”
“最烦你帮他做主,最烦你打着忠心的旗号,做一些昧心的勾当!”
说着,曹震张起身,“你自己琢磨琢磨!”
“您去哪?”李景隆问道。
“常家,看看那俩小子去!”曹震叹口气,“哎,他们爹死的早,剩下一家子愣头青没深浅。呵!没我们这些老家伙,他们早晚自己把自己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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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震前脚刚走,后脚小舅子邓平就上门。
依旧是在李家的花房里,邓平看着老了许多的李景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姐夫,听说你昨儿挨训了?”
“宫里头就没有秘密!”李景隆笑笑,“哎,这回现眼了!”
“你在家待着也挺好,这几天万岁爷心气不顺!”邓平叹气一声,“就刚才,听说户部尚书张大人又吃了皇上一通邪火!”
“怎么个事儿?”李景隆问道,“可是案子?”
“不是那案子的事!”邓平咧嘴,随后低声道,“因为钱!”说着,给了对方一个眼神,“云南要打仗,黔国公那边来了折子,要二百万军需的款子。皇上让张紞拨,老学究直接一梗脖,没钱!”
“户部库房钱都长毛了,怎么没钱?”李景隆嘟囔道,“定然又是那些文官,不愿意把钱花在打仗上!”说着,骂道,“他们知道个屁呀!整日就什么礼仪之邦,不可以强欺弱,我呸!”
邓平低声道,“张紞那老学究说皇上今年花钱太多了,故意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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