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只听得砰砰声响,然后咱们的战士便纷纷坠马死去?
难道是有天神助威唐军不成?
“怎么办?”
几个为首的渠帅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不远处,唐军铁骑已然冲入以防阵列,犹如一柄烧红了长枪刺入黄油之中,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再不做出决断,怕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撤吧!”
“是呀,非是吾等怕死,可是情况太过诡异,焉知唐军不是使了什么鬼神之术?吾等不怕刀箭,但是神鬼之力,如何能敌!”
“赶紧跑吧,眼下士气低迷,唐军又有不可知的手段,再晚一点,跑都跑不掉!”
“现在跑,或许还能挣得一个活命的机会,绕过阴山固然太远,可总归有一丝希望,总比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好得多……”
面对低迷的士气,几个渠帅只是稍稍商议一番,便做出决断。
“撤退!”
“撤退!”
几个渠帅起身跃上战马,连连呼喝,召集麾下。
至于咄摩支的尸体,则无人理会。
薛延陀性情剽悍信奉萨满,认为人死之后魂归自然,所以从来没有收拢尸体的传统……
一溜烟儿的便调转马头,向着来路撤退。
撤了一段距离,又觉得不对。
如此直来直去,万一定襄城的唐军出动两面夹击,岂非一头装上去?
又赶紧扭头向着西方顺着阴山脚下一路狂奔……
薛仁贵率军一路冲杀,一盏茶的功夫,便杀透敌阵,看着落荒而逃的数千骑兵,他也懒得去追。
“打扫战场,将俘虏收押看管,不许虐待,这可都是钱!”
薛大将军也被房俊给带坏了,以往在唐军眼中完全就是累赘的俘虏,恨不得一刀一个剁个干干净净,现在却如珍似宝的看管起来。这些年轻力壮的薛延陀战士只要能够活下来,那就是顶顶的壮劳力,开山修路挖矿冶铁,各个都是一把好手,比招募雇佣的大唐百姓好用多了……
“诺!”
高侃兴奋的领命,回头指挥兵卒清理战场。
不仅仅有大量受伤未死的俘虏,尚有薛延陀人丢弃的大批营帐辎重,光是战马就俘获了几千匹!
薛仁贵骑在马上,望了一眼薛延陀人逃跑的方向,又低下头,将火枪拎在手里掂了掂,满意得不行。
这火枪固然还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临敌对阵轻快方便,杀伤力不小,尤其是发射之时的响声和烟雾能够惊扰敌人马匹,使得敌人士气受挫,实在是战场之上的利器。
听闻枪炮局正在研发一种全新的火枪,只要在枪膛里压入“子弹”,即便是骑在马上亦可以连续发射,那可真是大杀器!
往后打仗哪里还用得着横刀长矛决死冲锋?
远远的站成一排,举着火枪射击就能将敌人统统杀光……
只要想想勇猛的薛延陀骑兵排成阵列整齐的冲锋,然后唐军抄着火枪不停的射击场面……
真是期待呀!
只可惜这一次出征仓促,所携带的弹药有限,否则还真的可以试验一下平素操练的“三段击”对敌之时到底有着怎样的威力。
只有等着房俊率领大军赶上来,才有可能目睹那等盛况了。
之前房俊意欲直出白道进入漠北,横扫武川直捣郁督军山,薛仁贵还认为房俊异想天开急功近利。但是现在火枪经由实战检验,薛仁贵才发现拥有了这等武器的唐军面对薛延陀骑兵的时候几乎是无敌的……
更别说,还有震天雷这等冲锋陷阵之时威力无匹的大杀器!
策马回到山口,薛仁贵大声下令:“清扫战场之后,赶紧生火造饭,派出斥候一路向南,接应大帅,同时查探大度设之行踪,若有消息,即刻回报!”
“诺!”
整个山口忙碌起来,唐军士气高昂,战意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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