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很急,连睡衣都来不及换,匆匆的拿了个外套就蹬蹬瞪的下楼了。
万倩刚刚起床,见扁栀火急火燎的,揉着眼睛问,“大清早的,咋啦?”
问话的时候,扁栀已经推开家门,卷风一般的出去了。
扁栀气喘吁吁的跑过去,车子已经开走了,转了个弯,连车尾巴都不见了。
扁栀站在冷风中,长发散乱的披在肩头,茫然的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她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下来了,还是来不及跟他说一句:“再见。”
她好像总来不及好好的跟他说点什么。
那一瞬间,巨大的失落在扁栀的心头涌上来,她在想,周岁淮的行程里,原本没有这部戏的,忽然接,是因为她么?
是因为她昨晚的纠缠,让他觉得烦了么?
扁栀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她低着头,转身往自己家里去,单薄的衣服支撑不了寒冷的冬季,扁栀的心压着情绪,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她神情恍惚的上了楼,在床上坐了许久,终究是抗拒不了心里的失落,拿起了电话,给周岁淮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人接起来。
“周岁淮。”扁栀喊了名字,停顿了好久。
对面的人,“嗯。”
“你……接了宁安如许的戏么?”
“嗯。”
“要……去半年?”
周岁淮又“嗯”了一声,中间过年,会有几天假期,不过时间不确定,周岁淮也想过没提。
“你……”扁栀很难受,眼泪啪嗒一下就砸在地上,音调不太稳,可自己这里控制着尽量不让对面的人发现,她很难受,非常难受,“你下次要离开这么久,可以跟我提前说一声么?”
“让我……起码送送你。”
其实,扁栀想说的是。
我现在有时间了,我有很多的时间,从前是你陪着我做好多事,现在我也可以陪着你去做任何事情。
可她不敢,许多话在嘴边轮回转折,也只敢挑一句最单薄的说。
可即便是这样,这几句话后,电话对面的人还是依然陷入了沉默。
像是经历了世界上最难捱的时光,睡了一个晚上的扁栀,昨晚的勇气不见了,睡了一个晚上的周岁淮,昨晚的耐心跟温情无奈的眼神也不见了,变回了之前的冷淡疏离。
轻轻的三个字,“没什么必要吧,”几乎让扁栀当场破碎。
这次回来,周岁淮的话跟以前比,少了许多,总是看着她,并不说话,这总会给扁栀一种,只要自己慢慢的贴近他,就能哄好他的错觉。
可她忘记了。
周岁淮是对她最心软的人,可骨子里也是固执最决绝的人。
他能在她当初结婚之后,毫无希望的爱着她。
也绝对不会原谅在两人在一起时,毫无缘由的被通知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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