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向他道谢,“麻烦你了,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好。”罗翰扭头看向病房门,“‘黑鹰’业务能力一直很硬,很少受伤。如果是感情的问题,希望你们处理好,别影响到工作。”
秦野蹙眉,“黑鹰?”
罗翰道:“鹿宁的外号,不好意思,叫顺嘴了。她是我们队里唯一的女队员,眼睛像鹰一样锐利,行动起来像鹰一样迅猛,平时总爱穿一身黑,我们送她外号‘黑鹰’。和她合作这么久,头一次任务失败。像我们这种人,工作性质的原因,接触的人很少,心思其实特别单纯,不太懂人情世故。有时候的举动,不被你们理解。还是那句话,如果不爱,请不要伤害。”
秦野心生愧疚,“鹿宁很好,不是她的原因。”
罗翰别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抬脚离开。
秦野走进病房,杵在床前,静默地盯了鹿宁一会儿。
他转身去卫生间,把毛巾用温水打湿,拧干。
出来,他拿毛巾给鹿宁擦汗。
动作极轻柔,生怕吵醒她。
鹿宁其实已经醒了。
在秦野进门的时候,她就醒了。
相恋一年,虽然聚少离多,可是他的脚步声,他的呼吸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她早就铭记于心,想忘都忘不掉。
药液输完。
秦野怕吵醒鹿宁,没叫护士,轻轻给她拔掉针头,用棉棒压着针眼,止血。
以前盗墓,受伤是家常便饭,打针处理伤口熟门熟路。
拔个针,对秦野来说,轻而易举。
等针眼不出血了,秦野拿着毛巾去卫生间洗了把,回来,给鹿宁擦手。
鹿宁麻药过了,伤口很疼。
连夜出任务也累。
没撑多久,她又睡沉了。
秦野给她擦完,坐在床边,默默地握着她的手。
人真是奇怪。
以前和她在一起时,总想睡她,走肾居多。
现在分开了,反而走心居多。
熬到下半夜,实在困极了,秦野趴在床边,想合一会儿眼。
谁知这一合,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
秦野感觉脸上有点痒。
有人动作极轻地抚摸他的脸,那人手指修长,微凉。
秦野猛地睁开眼睛。
看到鹿宁眼白红红的,泛着血丝,正拿手摸他的脸。
秦野一慌,急忙抓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是不是伤口疼得受不了?我去问护士要止疼药。”
不由分说,他站起来,就朝门口走。
鹿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疼,谁让你来的?”
“你同事昨晚给我打电话。”
鹿宁眼睑微敛,“我让他给我爸打电话。”
秦野淡笑,“没事,给我打是一样的。”
鹿宁表情很静,语气疏离,“不好麻烦你。”
明明已经分手了,可是看到鹿宁这么疏离,秦野心里还是不好受。
关系断了,情还在。
那种痛,犹如壁虎的断尾之痛。
安静了会儿,秦野问:“要喝水吗?”
鹿宁嗯一声。
秦野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拿一次性杯子,给她倒水。
水很烫。
秦野端着杯子走到窗口放凉,用两个纸杯互相倒来倒去。
等水温降下来。
秦野端着杯子回来,要喂鹿宁喝。
鹿宁用没受伤的右手,来接杯子,“我自己来吧。”
“你有伤,我喂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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