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知何故,忽然恢复神采,得意出门而去”
“汝等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待朕权衡利弊,再做处置。”
暗卫刚走,黄皓便急切道:
“陛下,奴婢以为,此事不可掉以轻心。
杨玩既是常播同僚,相信常播行刺之事,他也知情。
如今杨玩与杜琼不欢而散,慌乱中又有逃出成都之象。
看来杨玩与杜琼之矛盾不能小了,其处境或许已经……”
陈忠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接着黄皓话头道:
“陛下,如今既然欲暂时停止追查行刺之事,那这些知情之人,陛下是否先将其暗中捉拿?”
李世民在大殿之内来回踱步,心中不断思虑此事最稳妥的处理办法。
杜琼等人确实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上,要处置他们随时可以。
只是目前自己与益州士族的斗争还只是在朝堂之上。
自己清除冗官、处置缴获蛮夷土地等事情之后,才是和益州诸公全面较量的开始。
如今好不容易将益州诸公领军人物的把柄抓住,将其置于明处。
倘若直接清除之,新上台的领军人物岂不又回到了暗处?
想到此处,李世民命令道:
“黄皓,通知暗卫,加派人手暗中跟随、保护杨玩。
不论杨玩欲往何处,只管跟着便是。
杜琼处也要盯紧,一旦他有对杨玩不利之举,即可上报。”
说完,看向陈忠道:
“汝去将何宗请来,莫要走大路,只带其由后山北门而入。”
黄皓、陈忠二人领命而去。
张嫣见陛下如此行事,不由疑惑道:
“阿斗哥哥做事怎的如此谨慎?要吾看来,杨玩既然为知情者,那大可如陈忠所言将其暗捕。
您这般既不抓、也不杀,反而暗中护着他,倒是让吾很是纳闷。”
“小妹,此事解释起来较为复杂,朕只说其中一点,汝自行体会。
如今朕不愿将杜琼逼迫太狠,若想如此,朕就不能动杨玩。
要给杜琼一种‘常播守口如瓶’的假象,令其暂时安心。
如此一来,杜琼在明,吾等在暗,对此后诸多大事皆有好处。”
张嫣闻言,不由沉思起来。
李世民见张嫣沉思,便不去打扰,在殿中随便翻阅起暗卫的跟踪记录来。
良久,张嫣似乎有些明白了,目光落在殿外夜色之上,自言自语道:
“阿斗哥哥这是要把益州诸公圈养起来,待时机成熟,而后一锅端了呀!”
“小妹智略比朕想象中要好上不少,汝所言方向大致对了。
既然有这份智略,小妹日后行事须尽量三思而行,莫要再那般鲁莽了。”
见陛下夸奖鼓励自己,张嫣甜蜜一笑,好似小孩般跑到陛下身侧,双手支案,托着脑袋与陛下一同看起简牍来。
“启禀陛下,何宗带到!”
此时陈忠的声音由殿外响起,张嫣触电般赶忙起身侍立在陛下身后。
“哦,彥英到了,快请入内吧。”
李世民伸个懒腰,将简牍放下后,随意地说道。
何宗满面惊疑,小心翼翼进了金银殿,刚一进入殿内跪地俯身就拜。
“臣何宗,奉陛下旨意觐见!陛下万岁!”
李世民并未似往常那般,笑着打断何宗跪拜,而是面色平静侧卧榻上完整地受了何宗这一拜。
何宗跪在殿中,迟迟不见陛下发话,心中忐忑,又不敢起身抬头观察形势,只得跪在原地瑟瑟发抖。
良久,李世民起身来到何宗身前,负手而立,看向大殿之外,缓缓道:
“人言何彥英曾是道门中人,信奉无为之道;
又是蜀郡大族子弟,明事理、善教化庶民;
师从名流,又广纳贤徒,从上至下皆品行端正。
如此经学、雅致之贤才,为何独对朕心存憎恨,甚至不愿于吾真心换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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