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扭头时,余光中的石碑仿佛动了一下。我下意识地猛一回头瞪向了最近的一块石碑,却发现它明显向自己的方向移动了五尺左右。
还没等我走过去一看究竟,就已经觉得有什么东西向他背后贴了过来。那东西几乎是无声无息地贴进了我身后,要不是我的皮肤感到了一股冷森森的凉意。我肯定会以为身后没有任何动静。
我猛然回头之间,鼻尖正好贴上了一块石碑,带着土腥味的凉意往我嘴里直灌。可我眼睛里能看到的就只有一片红漆漆的颜色。
我试着往后仰了仰脑袋,这才发现他眼睛对上的是墓碑顶端用朱砂写成的“奠”,难怪眼前都是红的:“原来只是想吓唬我。”
“鬼眼,开!”我不想再跟对方玩下去了,毫无征兆地打开而来鬼眼,双目之中陡然迸出的两道紫光带着足以贯穿阴阳的犀利,穿过凄然夜色直透几丈之外。
我眼前果然出现一间灯火通明的客栈,要不是我被墓碑吸引转了一次身,现在应该是砸往客栈相反走,也正好应该是通往荣归桥的方向。
我来不及细想是怎么回事,马上忙向客栈的方向跑了过去,我还没进门就听见有人喊道:“掌柜呢?小二呢?都跑哪去了?谁喊的走水?惊吓了大人谁来负责。”
我推门走了进去,正见到陈永秀的护卫孙澎在敲桌子,另一个护卫孙湃提着根升堂用的水火棍在客栈中来回巡视,戏班子的人一个不少地聚在大厅一角低着头不敢出声。
陈永秀一言不发地坐在大厅正中,不怒自威的面孔让人不敢直视。
控制着二楼的溪月见我进来,立刻收起了火铳:“掌柜的,跟店小二不见了。”
“哦!”我淡淡地答应了一声道:“后院没什么问题。你们这里有什么发现?”
“也没有什么!”张道凡道:“有人在走廊里投了磷火弹,火势看上去不小,实际根本没烧起来。”
“那就好。”
我正说话间,忽然看见客栈一根廊柱上贴了四四方方的红纸。红纸正中用墨笔写了着一个像字又像画的符号:“这是什么?”
“拿来我看!”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永秀向我要过那张红纸看了看道:“这是一个用古篆写成的‘福’字。”
我眉头一动:“你们进门的时候,谁看见过这个字?”
就在所有人摇头的时候,孙湃嗤笑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个篆字也值得你怀疑?还是多读读书吧!”
“既然没事儿,那就回去睡觉。天亮再找掌柜的。”我不动声色把字塞进了袖口。
第二天一早,戏班子先离开了客栈。
我却因为走哪条路跟孙澎发生了分歧。
按规矩,我们当天要往什么地方走,必须由钦差大臣决定。
我一大早就找到了陈永秀:“从客栈往北过荣归桥是封爵县,不过桥顺河往下,再走两百里就是盛天城。大人,你看我们走哪条路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