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入这里,才能隐藏在暗处,一举将这獠杀灭!
绝不能给幼龙,她的女儿留下后患!
才想着,就听对面的公主问:「你怔怔出神,在想什么?」
周瑶回过神,说:「我在想你的事。」
如果说周瑶反是少女了,新平就是身影鸟娜,青丝柔长,满室灯火虽映在她身上,却都似变成了她身周的背景,的确可称绝代风华。
「你这样自苦,却是没有用的。」
「等,是等不来的。」
新平公主一惊,又忙掩饰了神情,强笑:「你在说什么?」
周瑶却只是摇头,无论是后宫女子,还是前朝官员,女人自觉国色天香,男人自觉才高八斗,君王离不开。
可事实上是,不争不取,不在君王侧,不消几年,都忘记了。
没有姑娘永远漂亮,总有漂亮的姑娘。
没有人才永远必需,总有需要的人才。
无论多么绝色,离开君侧,情分就会澹化,乃至数年后,往昔山盟海誓,就会变得轻烟一般飘渺无迹。
就算是国之将相,也个个畏惧离开京城,怕出去半年一年,就没有了情分。
这些,周瑶见了太多了。
她又抬眸认真看着面前华贵又自伤的帝女:「不管你想的是谁,你这样是不行的,你也是宫内长大的女人,应该明白,无论多恩宠,不在帝侧,无有名分,就和秋露云烟一样,转眼芳华独在幽谷无人赏,就慢慢凋零了。」
「你必须靠上去,在他身侧,在他眼前。」
「并且,民间有一个漂亮女人,就当成珍宝,有貌无恐,可宫中选秀,谁不是明眸皓齿?」
「见的绝色实在太多了,锦上添花没有多少用处,要雪中送炭才行。」
「虽承恩先在容,情分还在心。」
本想否认的新平公主,却怔怔听住了,不禁慢慢入心,这番话,她说得很对,说到心里去,使自己动情动容——是啊,她只是想着,这样关着门等着,歌着舞着盼着,又有什么用呢?
自己固是绝色,可太孙,真的能想起自己么?
就算有,多少时间?
十天,一月,还是半年一年,才能想自己一回?
可想到这里,新平又忍不住苦笑了下,喃喃说:「身份不合适,我做太多也无用……」
周瑶却笑了:「身份不合适,可以改头换面嘛,你可听闻过前朝卢国公府的事?」
前朝卢国公府?
新平公主摇了摇头,莫说关于卢国公府的事了,连卢国公她都不太清楚,毕竟本朝的权贵她都不能保证一一认得,何况前朝呢?
再说,前朝那些年,权贵传了都不止一代,谁知道周瑶说的又是哪一代的卢国公呢?
周瑶笑笑,美目迷离:「《焦氏笔谈》中说了个故事,前朝有一代卢国公,虽有几个儿子,却只有一个女儿,甚是珍爱。」
「这女儿是金尊玉贵养大,按说,什么样的男人都配得,就算入宫做妃子,或给适龄的皇子做妃,都配得。但这位卢国公之女,却看上了一个身份十分不合适的男人……」
这时,新平公主已听得入了神,听周瑶继续说:「那个男人连平民都不是,竟是曾在外出匪徒冲撞时保护过她的一个家仆,主仆如何能配在一起?换做是别家,怕是早就将这仆从拖出去乱棍打死了。可你猜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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