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着二人,问:“刚才这事姑且不管,你们都可以看相,来,都抬起头,看看朕还有多少日子。”
“你们要说实话,朕不怪罪。”
刘湛跟俞谦之都奉命抬头,目光落在皇帝的脸上,刘湛认真严肃:“陛下受命于天,哪是臣等能窥探?”
俞谦之亦是赞同:“刘真人所言不假,陛下您是天子,并非凡夫,焉能以凡夫之相术来观陛下的命格?这真龙之气,不仅可以震慑妖邪,亦是能扰乱相术推算,非是臣等不敢,而是臣等不能。”
“你们……胆小怕事……”皇帝失望挥挥手:“罢了,既是看不出,那就算了,你们且先退下吧。”
“臣等告退。”二人齐声说着。
见二人退下了,大殿内静悄悄,虽有宫女太监,都仿佛不存在一样,一声不吭静立在暗处。
皇帝忍不住叹了一口:“要是怀慧在,必不会敷衍我。”
所以他死了,被您亲自赐死了。
耳力过人的刘湛与俞谦之在大殿外,听到了这一声,二人对看一眼,皆在眼中看到了讥讽,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了。
怀慧,叫着这般亲,还不是被一杯毒酒给赐死了?
而这位萧怀慧萧真人,明知赐给自己的酒是毒酒,竟也不得不喝了。
这实在可悲!
就算是平时忠贞一片的刘湛,也不想做第二个萧怀慧,萧怀慧出身桐山观,其实跟刘湛还有些渊源。
论起洞察天机的天赋,刘湛远远不如这位道兄。
也因萧怀慧的暴毙,让桐山观一脉受到了严厉打击,十七年过去,到现在桐山观还没缓过这口气,逼的这代的观主惠道,下令永毁天机术,使得后辈求当奴才而不可得。
现在皇帝却这样感叹!
一直到出了宫门,二人才松了口气,回看着宫门,目光一碰。
俞谦之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晃。
刘湛则朝比了个六。
得了,不是五年,就是六年,这也就是最后时间了。
二人就像是学生考试后对过答案,发现与自己推算的差不太多,各自心事重重了。
“唉,一入侯门深似海,这对你我来说,有些不适宜,只是这一入宫门深似海,却恰到好处。”
“你说,在里面,要是皇上下令拿下你我,要几个侍卫?”
“侍卫?哼,在里面的话,我看在场的太监,说不定就可能拿下你我。”
两人相视而笑,转身各自离开,而在大殿内,赵公公悄无声息又出来,并不出声,只垂首站在一侧。
龙椅上的皇帝,此刻看着只是面沉似水,并无暴怒狰狞,甚至隐隐还有了一丝颓态,可赵公公熟悉皇帝,哪里能看不出,此刻皇上,心情可没比刚才暴怒时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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