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在地下要是知道养了你这么个祸害,怕是气得要从土里爬上来!”
“我一看这小子就不是好人,没爹没娘的野种,要不是收养了你,张老头兴许还能多活几年!”
“我就说嘛,这叫花子怎么还开始刷牙洗脸了,那牙刷毛巾看起来质量老好了,原来是偷的孟同志的!”
“哼,收拾得人模人样又怎么样,骨子里还不是个没人要的野种!说不定爹妈也不是啥好东西,跟人搞破鞋捅出来的种,可不是得扔到路边吗?”
……
张清挺着脊梁骨,站得跟旗杆一样笔直。
薄唇紧紧咬着,眉眼倔强孤傲。
就这么直视着孟真。
对那些恶言恶语半句解释都没有。
孟真看着少年这样,心里微微发涩。
而那群骂骂咧咧的村民也闭嘴看向她,等着她盖棺定论。
“你们误会了。这包是我送给他的,作为昨天救我的谢礼。”
孟真解释完,没想到还有人劝她:
“小孟同志,你可别因为可怜这野种就帮着他说话,小心以后他赖上你,得不偿失啊!”
“是啊,这种人今天能偷你牙刷毛巾,明天就能偷钱偷首饰。”
“这野种狠着呢,野狗嘴里的吃的都抢!”
少年对骂声充耳不闻,甩开背后的钳制,冷冷道:“你们都听见了,我不是小偷。放开我!”
好事的村民一动不动,这结局太草率了,完全不符合他们的期待。
孟同志仙女一样的姑娘,居然帮这个野种说话。
小偷不是应该被围殴一顿,然后赶出宋家村吗?
为首的村民很不服气,拳头一动,朝身旁的同伴递了个眼色。
眼看几人准备动手,孟真朝刘宇洲眨眨眼。
高大的男人站了出来,语气森寒冷厉:“住手!”
压迫感十足的视线扫过那群村民。
“我妻子已经澄清了,他不是小偷。严打期间,随意诬赖围殴他人,够关个五年十年的。不怕的话,就试试!”
话里的警告意味十足,不过足以让借机生事的人掂量清楚。
“呵呵,都是误会,我们也是怕孟同志丢了东西。”
“对对对,我们先走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人,一下跑得没影了。
跟孟真求证的大婶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嗐,搞错了搞错了。”
脚步一转,赶紧走开。
刘宇洲凌厉的目光这才射到少年身上。
孟真也看向少年。
她送的东西似乎很有用。
少年剃了寸头,洗了脸,身上还有一股香皂的清香。
白白净净的。
少年挺胸迎着两人的目光,低声说了句:“谢谢。”
孟真朝他笑了笑。
随即便接收到自家男人不悦的气息。
仿佛在戏谑:长得人高马大的,这就是你说的孩子?
她赶紧收起笑:“我该道歉才对,没想到送你东西惹这么多麻烦。要不一起留下吃个晚饭吧?”
张清刚想拒绝,刘宇洲已经转身大步进了屋内。
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进来吧。”
也不知道是对孟真说的,还是对少年说的。
张清能毫不留情地拒绝孟真,却对眼前冷硬的男人生出一丝莫名的服从感。
孟真便见到少年脚步一迈,跟在了刘宇洲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