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宋春花的尿性,孩子半夜发烧,她第一反应肯定是来折腾刘宇宁。
前几天她还跟宋大国撕破脸,又打又骂,水火不容的模样。
怎么会去求助宋大国?
这事有点蹊跷。
不是孟真冷血,而是这个节骨眼,孩子要是没了,亲子鉴定的结果没有任何意义。
宋春花大可以反咬一口,说大哥用的鉴定样本有问题。
反正孩子没了,死无对证。
大哥也没办法再取样去做鉴定。
那段宋春花亲口跟妹妹分享的上位录像,没有鉴定结果作支撑,也可能被对方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总之,孩子没了,大哥这辈子就得跟宋春花绑死了,不可能澄清得了当年的事。
刘宇洲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当机立断:“孩子从哪儿摔下山崖的,带我们去看看。”
这话是对着宋家姐妹问的。
宋冬草抽抽嗒嗒地看向地上的宋春花。
她没在现场,当然不能替姐姐回答这个问题。
宋春花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哭腔:“就是、就是回村那段峭崖路。”
“那走吧,去现场看看。”
不等宋春花回应,刘宇洲已经和大哥前后往屋外走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孟真想了想,把张清也带上了。
他常常在山间到处窜,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几人到了孩子坠崖地点。
碎石路上,一道痕迹深重的、突然断掉的车轴印异常显眼。
仅凭痕迹,几乎能推想出牛车坠崖前的路线。
众人视线顺着地上凌乱的痕迹往更远的地方看去:
只能容一辆吉普车宽的山路上,一边是陡峭入云的山峰,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放眼望去,群山绵延起伏,苍绿之间云雾飘渺。
人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一览无余。
从这个地方坠下去,压根不可能找到尸体。
“没有路可以下去。”
张清很笃定。
他为了找吃的,曾经打过崖底的主意。
可惜没找到可以往下的路。
似乎是触景生情,宋春花扑到崖边,又向着下面嚎起来:“我的儿啊!可怜的儿啊!”
“姐你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宋冬草在一旁紧紧拽着她衣服,生怕一个松手,人就掉下去了。
孟真几人也陷入沉默。
尽管心里对孩子坠崖的事有所怀疑,但从现场来看,并没有发现异常。
众人只好又回到宋家村。
宋春花哭了一天,此刻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宋冬草扶着她回了宋家。
其他人则准备回在宋家村的落脚处。
大家一路情绪都很低落。
毕竟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
还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消失在世上。
刘宇宁的情绪更复杂。
他心里隐隐有种怀疑,却又没办法求证。
等几人回到青瓦房。
他才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我们要给孩子做亲子鉴定的事被宋春花知道了。所以孩子才会出事?”
可是这事只有他们三人知道。
刘宇洲也认为大哥的质疑合理:“宋春花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别忘了,我们能发现孩子跟宋大国长得像,她天天带着孩子跟宋大国在一个屋檐下,可能也会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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