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轻咳一声,眼神飘忽。
姚裴却定定地望着他:“齐道友,还觉得我诚意不够?也罢,我就再说一些,这些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还望齐道友能够守口如瓶。若是再有旁人知道,休怪我不顾青霄道友的脸面。”
说罢,姚裴又接着说道:“家父其实与这位姑祖母的年纪相差不大,这也是当初祖父为何想要替曾祖收下义女的缘故。就在家父迎娶家母的那一年,这位姑祖母不告而别,从此不知所踪。”
齐玄素心里一沉,暗暗叫苦道:“七娘啊,七娘啊,你该不会年轻时还跟姚裴的亲爹有过一段往事吧?那我这个表叔岂不降了一辈?不过话说回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没有血缘,倒也说得过去。眼看着心上人迎娶了裴家千金,悲愤交加,心想自己一介孤女,偌大的姚家已无容身之地,又恰逢年少轻狂的岁数,干脆离家出走……”
姚裴盯着齐玄素,看他神色古怪,大约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古井无波的语气终于有了些许波澜,打断了齐玄素的胡乱猜想:“家父对七姑祖母向来是恭敬有加,绝无半分不敬。”
齐玄素被人当面戳破心中猜测,甚是尴尬:“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姚裴稍稍平复了心情,又道:“其实这位七姑祖母早就有过想要离开姚家的想法,只是被地师拦住了,后来不知为何,地师对其放任自流,不再管她,其他人碍于辈分,更不好管,她便趁着家父大婚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却没说自己要去哪。”
“再到后来,江湖上中出现了一位姚坊主,我们就觉得像她,经过多方打听验证之后,终于确定了这位姚坊主的身份,正是出走的七姑祖母。家中长辈将此事上报给了地师,地师却好似早就知道,只说随她去吧,再加上这位姚坊主很少露面,我们便不再纠结此事。只是没有想到,金陵府大劫,姚坊主竟然现身于金陵府城中,还与‘天廷’的大道首吴光璧争夺‘玄玉’。”
“至于此事最大的受益之人,据我所知,正是齐道友。所以我才要问齐道友,你与姚坊主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是妄图自欺欺人的青霄道友,还望齐道友能如实回答。”
齐玄素在姚裴的目光逼视之下,也是狡辩不得了,心想:“七娘与全真道、裴家关系密切,做不得假,姚、裴两家又是姻亲,由此看来,姚裴的话有八成可信度。若是把七娘的身份抖搂出来,姚家也难逃干系,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和姚家是同乘一船,倒是不怕暴露身份。再者说了,七娘一口一个为娘,借着这个名义从我手里拿钱,我也不能只吃亏,索性跟姚家认门亲戚。”
于是齐玄素把心一横,硬着头皮道:“姚坊主是我的义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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