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有心思安慰安慰你们!”
听到这儿,一众知道正理兄之前遭遇的学子也是哭笑不得。
要是照这么说的话,还真没错。
毕竟相较于以前正理兄连个正常的考试都没法考完来看,这次简直就是小儿科啊。
不过,有一位个头稍矮身子较为敦实的学子忽然沉声道。
“不对!”
“不能这么算!”
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向他,这位学子却毫不在意的愤愤不平道。
“正理兄说的固然没错,大家都一样难,可这不是我能原谅出题人的理由!”
“若是他出了是一道古书里晦涩难明的经义,或者干脆拿出朝堂某个事儿来让我等写个为难的策论,那我不怪他!”
“毕竟,我哪怕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我出来后也只会怪自己没本事,那我埋头去学去请教老师便是了。”
“可眼下这是什么?”
“这是拿我等当猴儿耍!”
“就那么个圈圈,我想查查从搁哪儿弄出来的都没法查!”
“所以,我现在就想知道,这题,到底谁出的,哪个缺德玩意儿弄出这么一道题来!”
这话一出,众人无不颔首。
因为这话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啊。
若是晦涩一点、用典隐晦了一点或者干脆用国政乃至朝堂大事当策论题,写不出来也不怕,至少知道方向、知道怎么去提高。
可眼下这缺了大德的题目,哪怕他们都考完了,到现在还没一个人都拍着胸脯说自己弄明白这题了呢。
甚至不仅他们,连他们的师长都束手无策。
而这汇聚了大明上上下下数万学子的怨念,终究还是爆发了。
众人这会儿都想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的,这题到底谁出的,他们就找谁去!
要论消息灵通,那自然得是应天府的学子。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谁家还没个吃公粮的亲戚来着。
很多消息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摸了出来。
本届恩科主考官,最后一道奇葩题的始作俑者,前丞相现翰林学士胡惟庸胡大老爷,就此暴露了出来。
这消息既然传出来了,那也就瞒不住了。
一传十,十传百,没用几天功夫,伴随着鸿雁传书和口耳相传,不仅应天,连整个江南地区都知道了!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以后,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因为……学子们全都消停了!
没错,就是那么诡异的、不约而同的消停了。
骂街的、抱怨的、吐槽的、口口声声要去主考官府上讨说法的……
全不见了!
原因嘛,非常简单!
胡惟庸!
就凭这三个字,就凭这名字,那就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谈及的。
这可是简在帝心当过丞相的猛人呢。
这帮学子辛辛苦苦考试,可不就奔着官场去的?
那……谁敢得罪这样一位大佬呢?
有什么怨念,都只能往心里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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