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大吼一声:“大人,让末将出战吧!这群狗日的东西,就当着我们的面杀我们的同袍,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大人!大人!让我们出战吧!”军官们纷纷请战道。
“不行!城门不能开,若清军有埋伏,占据城门,则大事休矣。”林佳鼎斩钉截铁道。
“唉!”林宏又是一拳砸在城墙上。
看来清军是有意当着守军的面杀人,为的就是打击守军士气,林佳鼎长期带兵,自然明白,若是这一百多人就这么在城下惨死,对守军士气的打击是相当巨大的。城门不能开,但却不能一点动作没有,否则,对将士们影响太大了。
“火炮支援!弓弩火铳准备,发号箭,让他们想办法往城墙靠,只要进了我们的打击范围,就算是安全了,能救一个是一个吧,真救不了,只当是他们命不好了。”林佳鼎叹息一声道。
林宏立刻抱拳道:“得令!火炮准备,放!”
轰轰轰,城头几门城防炮立即开火,虽然够不着敌人,但却起到了威慑作用。城头士兵一起大喊道:“快过来,我们掩护你们,跑过来!”
城下明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往城墙靠,清军貌似是忌惮城头火炮,在追击了一阵之后,便慑于火炮的威力开始徘徊。数十名逃得性命的明军士兵靠在了城墙边,林宏立刻道:“放吊篮,把人拉上来。”
几个吊篮呼啦一下放下去,一个吊篮能乘坐两人,刹那间便有十几个明军士兵被拉了上去。清军在外围气急败坏地放箭,见无法突破,只能收兵撤回。
六七十个明军士兵被救上来,大口喘气,有不少守军递上了自己的水壶,给他们喝点水。
林佳鼎带着林宏等人走了过去,对着为首一人问道:“你们是从武罗乡过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带头的人缓缓站起身来,将头上的钵胄盔摘下,扔在了地上。众人大吃一惊,此人赫然是金钱鼠尾的造型,那人狞笑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李成栋是也。”
“什么!”林佳鼎一阵惊呼,还没等守军反应过来,数十名所谓明军士兵反手拔出了腰刀,劈翻面前递水的守军,呐喊着和守军拼杀在了一起。此刻,林佳鼎才发现异常,这些明军竟然都带着头盔,而且全部携带腰刀。要知道,慌乱之中逃命的败兵,怎么会人人带着武器和头盔呢?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可是,那城下被杀的人是怎么回事?
原来,昨夜,阿昌阿的计策就是,他挑选五十个銮仪卫高手,直接越过大山,绕到金城寨后方的官道上埋伏起来,作为截击金城寨败兵之用,不允许金城寨的人去南宁报信。
另一方面,李成栋和拜音图打一波配合,攻取武罗乡的时候,他们抓获了一些明军,他们以武罗乡的家人作为威胁,让这群明军加入李成栋的队伍中,但阿昌阿告知李成栋,不能将计划告诉第二天执行任务的士兵,这样才能假戏真做。
第二日一早,李成栋带着百余人假扮败兵往金城方向寨跑,拜音图带着几十名射术高手骑马在后面追,再用武罗乡的降兵以口音来迷惑城头守军。此刻,拜音图手下立刻放箭,直接射杀这些明军降兵,假戏真做,借此掩护李成栋的人靠近城下。然后在利用守军对这群明军的同情心,乘坐吊篮混上城头,只要城头一乱,早就准备好的大部队立刻杀出,跟李成栋的军队配合,拿下金城寨。
此计以假乱真,让林佳鼎和众人防不胜防。而且阿昌阿连后路都算到了,金城寨守军竟无一人逃出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