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酒意上头,
他的思绪还是清晰的,结果不重要。
重要的定性,这场战斗的性质。
“贤弟?”
“黄大人勿怪,在下酒喝多了。”
“本官看你脸色不变,当是海量呢。”
“非也非也,我这人就是喝5斤,脸也不会红。”
“1万5千两,和大人能看得上吗?”
“黄大人,在下说句心里话,不够,很不够。”
最怕空气突然的尴尬,
黄文运讪讪的取回银票,开始激烈思考。
如何,在短时间内薅一只肥羊。
“贤弟,你说什么办法来钱最快?”
“抄家呀。”
李郁说的一本正经,黄文运听的默默点头。
……
50里外,石湖。
气氛十分的紧张,李家堡两艘运输铁矿石的船,被护在中间。
石湖巡检司的5艘哨船,护卫两侧。
1艘沙船,顶在前面。
范京一身9品官袍,威风凛凛的站在甲板上。
对面,已经下锚的是太湖协的3艘战船。
从吨位,战斗力来说,
对方都是绝对的优势。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恐吓,辱骂。
分别用最嚣张的语言,告诉对方这样做的后果。
“巡检算个雕毛,拿几把破铁刀,也敢说自己是个官?”
“绿营是什么鬼玩意,穷的大米都吃不饱,拿个烧火棍比划啥。”
“你们再不让开,待会我们就开枪啦。”
“有种的你赶紧打,火绳都没点燃,你装什么大瓣儿蒜。”
从中午,僵持到了现在。
双方都没有火拼的勇气,就漫骂。
直到一骑快马的到来,骑士隔着水面,挥舞着打旗语。
范京面色凝重,反复看了三遍。
确认他没领会错意思。
“低声传下去,把船舱里的火枪起出来。老爷有令,真打。”
巡检司的几十条汉子,默默的闭嘴。
长条箱子被打开,
崭新的火绳枪,被挨个发到手中。
他们蹲在船舷后,开始装填。
30米外,
太湖协的兵勇们当是对方怂了。
更加骂的起劲。
……
只有一个把总情绪紧张,嘀咕道:
“这帮小子是不是要阴我们?”
旁边的同僚脚踩船舷,大声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瞧瞧,这光天化日的。他们敢和官兵动刀子?借他~”
话音未落,
他就看到那帮巡检,举起了火枪。
一排白烟喷出,自己这边顿时人仰马翻。
旁边的把总,脑袋被打爆了。
血浆糊了自己一脸,抹干净后,他就看到,湖岸边又来了一队绿营兵。
而且,不分青红皂白,
就对着自己的船放箭。
石湖之战就此打响。
在李郁的授意下,打响了第一枪。
太湖协的3艘战船,在吃亏后也展开了反击。
双方的船拉近距离,开始混战。
火绳枪,弓箭,抬枪,投矛,还有奇葩的石灰粉。
不时有人倒下,互有伤亡。
范京早就蹲在船舷后,还顶着一只包铁木盾。
小心的透过缝隙观察对付的情况。
……
虽然己方是突然袭击,打响的第一枪。
给对方造成了20余人的伤亡,但是并没能掌控战场主动。
因为,战斗经验的缺失。
太湖协这帮兵勇虽然油滑,战斗素养还是有的。
他们很快用火器开始反击,尤其是抬枪,压制效果好。
加上船高,居高临下占优。
铁砂打的巡检司多人受伤,倒地。
抬枪,介于枪和炮之间的一种兵器,体现出了它的战场威力。
这种奇葩武器,
甚至到了一百年后,还给侵略军留下了深刻印象。
因为,它是极少数能够给他们造成伤亡的兵器。
“拉开距离,太近了我们吃亏。”
范京终于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己方船只后撤,拉开一段距离对射。
火绳枪的优势终于能够发挥了。
李家堡的火绳枪,100米照样打死人。
而水师就只剩下了抬枪,能够威胁到自己。
其余的弓箭,投矛,火绳枪,全部够不着。
这时,
李家堡的支援来了。
三架马车,蒙着黑布。
刘武亲自带队,一副老百姓的打扮。
径直把马车赶到了湖畔,水师战船的侧翼,距离不到200米。
才掀开了黑布,推下了炮车。
……
这是新式炮车第一次用于实战。
1米高的金属车轮,看着十分的霸气。
几人推着,将炮口对准水师战船的侧面。
按照平日里的训练,
四人一组,各司其职。
左侧炮手塞入丝绸药包,前面炮手立即长杆狠怼。
右侧炮手马上放入炮弹,前面炮手再次怼。
几乎在同时,
站在炮尾的炮手,立即细铁针刺破丝绸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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