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安静,门口有人放哨。
没有零零散散的矿工溜达的那块区域,大约就是住着扛火枪的硬点子。
半个时辰后,
他利用黑暗,和树木的遮掩,靠近了那排简陋屋子。
地面都没来平整,屋檐下还有枝叶。
很显然,盖房子仓促,
用的是新砍伐下来的新鲜木头。
他锐利的眼睛,
看到了其中一间屋子内,整齐码放的火枪。
金属光泽,一闪而逝。
如何靠近,是个难题。
他突然纵身跃起,几个快步,轻盈的攀爬上了屋顶。
蹲定,确认安全后,
在屋顶缓慢前进,软靴底就好似猫咪脚掌的粉垫。
……
第一间屋子,
有十几个人,在闲聊休息。
第二间屋子,也是如此。
一直走到第六间屋子,在屋顶戳出一条缝隙后,
看到屋内,
有几个人围着桌子,在商量什么。
很明显,是这伙人的头目。
其中一个矮小,面目猥琐的家伙,突然转过身,不知捣鼓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
屋内的矮子猛地转身,对着屋顶,自己的藏身处就是一枪。
轰,
他的额头被铅弹擦伤,从屋顶滚了下去。
如果,
他躲得再慢一刻,铅弹就会打爆自己的眼球。
“抓刺客。”
一群人围了上来,枪托猛砸。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俘虏。
周围围着一群人,慈眉善目,一看就很有教养。
……
“看在江湖同门的份上,给你个机会,交代吧。”
刘千的话,让他心沉入了谷底。
稍微一权衡,就撂了。
“老哥,都是手艺人,我什么都说。”
“这就对了嘛。”
刘千拉过一张椅子,靠着问道:
“来历,目的,同伙,何人指使?”
不一会,
就有一队人马在夜色的掩护下,绕了个大圈子,四面合围了那棵树。
树冠,
正在闭眼休息的同伙突然汗毛竖起,
周围的昆虫,鸟叫声都没了。
有扑棱棱的鸟儿惊起声。
他心中暗骂一声,立刻滑到树根部。
借助月光,
他已经瞅见了敌人兵器的反光。
嗖,
飞镖击中了距离最近的一人。
然而,尸体倒下的动静很大。
他咒骂着,为何身上要挂这么多金属零碎。
“开枪。”
黑暗中,火光绽放。
那是霰弹枪的枪口,喷出的火焰。
此人多处中弹,踉跄倒下。
“卑鄙。”
……
此事,
后来被总结成为了一条经验,树林中作战,霰弹枪甚妙。
而李郁,
再次发挥了艺术生的浪漫想象,把霰弹枪口径增大。
成为了类似东瀛小日子手持铁炮的一种翻版。
绝对不能抵肩射击,否则会变成杨过。
正确的射击方式是,
前后脚拉开,将霰弹枪在腰侧高度,打响。
不要太执着于压制后坐力。
感受那狂暴的上跳,后移,手臂放松。
只要不掉地就行。
总之,是真正的变态才会喜爱的一款武器。
比如,刘阿坤,和二狗都爱不释手。
曾经创下了偷袭作战时,踢开门后,一枪轰翻屋里6个壮汉的战绩。
赞不绝口,
逢人就夸,老爷设计的武器,够劲儿。
……
李郁正好也在矿上,
当即下令,先下手为强。
让俘虏带路,连夜出动,清晨时分突袭甄老爷的庄子。
这一仗,
依旧让刘阿坤带队,坐船去。
在江南机动,离不开船。
甚至可以武断的讲,
没有战马照样行军,没有船只,就完蛋了。
至于说,
甄老爷的势力,财力,他压根不屑。
一路走来,死在自己刀下的人还少吗。
若是闹翻了,
直接上灭族套餐,一波流送走。
大清朝的官吏有一个优点,
从来不会为死人出头,只要死人的财产能给他分润一二。
清晨时分,
运输船静悄悄的停泊在了河边。
硬质跳板,在绞盘的作用下缓缓放下。
这是一艘轻型运输船,
所以跳板并不宽大,宽度只能走人。
西山铁厂的老陈,
匠心独具,设计了一种兼顾减重和硬质的木板铁筋的跳板。
简单说,
就是木板底下,有数条细长的铁筋骨,平行分布。
……
50人,已经是这类轻型运输船的最大承载量。
趁着晨雾,悄悄靠近庄子。
“你要是敢撒谎,就把你剁了。”
“不敢不敢。”
俘虏显然很有危机意识,提前示警:
“庄子里养了几条狗,要小心。”
临行前,早有准备。
混合着毒药的卤肉,轻松毒死了这几条看家护院的狗子。
刘阿坤兴奋的一挥手,
两面包抄,先摸进住人的屋子。
有情报的偷袭,就是顺利。
他轻轻抽出宽刃短剑,猛地一脚踹开屋门。
冲进去,对着炕上的人就是一阵乱砍。
惨叫,鲜血,
一口气斩了5个首级,爽的很。
突袭作战,屋内厮杀,
用短剑,小盾更占优势。
这些江湖汉子,虽然说都有人命官司,平日里武力不错。
可毕竟不是正规军队,
没人站岗放哨,缺乏警惕性。
兵器,也没有放在屋内容易拿到的位置。
……
一波突袭,大部分人甚至没摸到兵器的边儿,
就被砍死了。
屋子里,甚至没处下脚,全是血。
刘阿坤,
从墙上扯下一件长衫,抹干净了脸上鲜血。
骂道:
“什么档次,也配穿长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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