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一共调拨了300人,正经的训练有素的火枪兵。其中的一大半,都在忙活着搞袭击,搂银子。
说来也搞笑,情报是白莲教提供的,他们在扬州府深耕几十年,对于谁家有钱门清。
府城的官绅,盐商在郊外都有庄园,宅子。
加上运河周边,有许多的富庶集镇,每个镇子都有两三家有钱士绅。
李家军,正在忙着搬运这些人的家产,直接上船,等到了长江再换船。
从长江到西山这一段,漕帮的船负责运输。
……
考虑到李郁的用意,刘千特别注意这次暴动的普遍参与度。
凡是帮忙搬运的,每人给银1两。
帮忙带路的,给2两。
己方对外自称是“走投无路的盐贩子、灶丁联军”,被两淮盐运司衙门断了活路。
各类真真假假的信息,编织了一张巨大的“战争迷雾”。
乾隆和军机处众人,会十分困惑。
一个多疑的老皇帝,会对整个江南,乃至江苏的官吏都产生巨大的不信任。
说不定,他就会亲自南巡。
相比忙着装银子的同伴,扬州城下的100名火枪兵面临的压力就很大了。
这些天,他们临时组建武装了一支灶丁火枪队。
200名灶丁,从拿到火枪到今天上阵,站在李家军的侧翼,只花了4天。
每人只打了15发铅弹,堪称是绝对萌新。
李大虎依旧在大声吆喝着,强调纪律:
“弟兄们,官兵就要过来了,不要怕他们。”
“你们手里握的是火绳枪,威力强大,但是不要提前射击,一定等他们靠近了再打。”
“你们的手指,都放在护圈外。”
“等到命令再一起开枪。”
他和几名李家军火枪兵,是这支“灶丁火枪队”的教官,这段时间,手把手教授他们打枪。
2里外,扬州营正在列队。
刀盾兵在前,长矛兵在后,两翼是火绳枪兵和弓箭手混编,这个阵型也比较离奇。
总之,在军官们的吆喝下,一步步的过来了。
……
城楼上,扬州府官绅和盐商都紧张的注视着。
这会没人有闲情吵架了,首总江春举着重金购置的西洋千里镜,脸色不太好。
“咋了?”
“这些灶丁背后有高人指点,阵型和火器有模有样。”
“扬州营会败?”
“不好说。”
老黄紧张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声说道:
“你家的护院有富余的吗?能不能借我点人手,工钱我来付。”
“下午我派10个好手去你宅子。”
“谢谢你啊,江首总。”
“不提谢字。咱们扬州盐商,同枝同蔓,休戚与共。有难事大家一起扛。”
江春的嗅觉异常敏锐,他花重金雇佣了两个镖局,临时增加进了护院序列。
还从盐捕营,借了一些弓弩火枪。
甚至,还把平时购置的好马集中到了马厩里,
若是城防有意外,至少能保住人。
这个心思,他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只能说,他是个充满危机感的商人,和表面的云淡风轻截然相反。
城下,扬州营上千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扬州营参将发现,这群灶丁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拿着火器。
活见鬼了!
有那么一刹那,他也怀疑是两淮盐运使在捣鬼。
于是临时改变了进攻队形,让弓箭手火枪手在前,远程接战。
其余的绿营兵,原地待命,随时准备扩大战果。
这种缺乏勇气,远程对远程的战法,倒是蛮对李家军胃口的。
李大虎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他最怕的是敌人全军押上,己方这边一轮齐射效果不佳,灶丁们就崩了。
然后,李家军不到百人的火枪队也就尴尬了。
最好结局,也是死伤大半,勉强平局。
“等我命令再开枪,不要紧张。”
砰,砰,李家军布置在两翼的散兵开枪了。
零星的几枪,绿营兵应声有人倒下。
然后,他们不负众望,陆续有人胡乱开枪,放箭。
这很绿营!
城墙上,一众官绅看的仔细,纷纷拍着墙砖骂人。
……
一半人打空了火器,原地站住装填。
而他们的同伴,也犹豫不决,要不要等等同伴呢?挨枪子的事,可不能缺了同伴,必须共享。
对面,李大虎抓住了战机,
他大喊道:“老兄弟们,前进。”
80人的李家军火枪手,排成了两列横队。
大踏步的快速向前,队列却没有散乱。
督战的扬州营参将,一下子如坠冰窟。
同样感受的,还有城墙上观战的盐捕营参将。
文官士绅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有过战场经验的人却深知,这是精锐火器营才能做到的事。
李家军的两列横队,快速移动到距离敌人200米处,
“停步,举枪,放。”
一排轻烟,挤成一团的扬州营弓箭手和火枪兵倒下一片。
“再放。”
又是一轮齐射,效果依旧明显。
线膛加扩张米尼弹,优势明显。
打完后,李家军的火枪手不管成果,低头快速装填。
对面零星的箭矢,铅弹打来,这个距离根本伤不到人。
……
满头大汗的扬州营参将,摘下头盔,抽出佩刀:
“弟兄们,跟着咱冲上去,每人再赏5两。”
“打完仗就兑现,绝不食言。”
几百号刀盾兵,长矛兵嗷嗷叫着,跟着参将的令旗冲锋,冲向了那200灶丁。
也许,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这200号人更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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