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千料平底船能够通航为标准,
凡是宽度、深度不达标的河段,都标注出来。
他会尽快派人疏浚加宽,以漕运的名义。
打通海陆水运大循环,实现兵员的快速调动,非常重要。
在江南作战,必须利用好水运后勤支援,和战舰火力支援。
这叫:主场优势!
……
东山团练,强势扩军500人。
全部是种田的汉子,包吃住,每月饷银1两5。
即使是富庶的江南,吃不上饭的人也很多。
募兵很容易。
无论是吃官饷,还是吃私饷,都是一份抢破头的职业。
募兵现场,甚至就放在了府城外。
这种大摇大摆的姿态,反而让人摸不着头脑。
黄文运是不会吭声的,他俩算是密室盟友嘛。
朱珪大为震惊,找上了黄文运谈了许久,看离开的神情似乎谈的不愉快。
回去后,他就写了密折,令亲信家人携带去京城。
内容,无人可知!
李郁犹豫再三,没有令下令干掉送信人,而是放任他去了。
赌,总要担上一些风险的。
而朱珪,竟然托人给自己带了一句话:
“你是个聪明人,不要被别人当枪使。”
李郁阅后,竟生出了一丝愧疚。朱老头,真是个厚道人啊!
不过,在造反大业面前,个人情感微不足道。
谭沐光亲自带队,押运漕粮北上了。
这是他作为苏帮大哥的职责,没有理由推脱。
足足60多条漕船,最小的1000料,最大的2000料。
挂着漕帮旗,朝廷龙旗,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打头的船上,还挂着“天庾正供”的旗帜,以示身份。
打出这个旗,漕船就是三千里大运河上的霸王,仅次于漕运官。
……
任何商船、民船见了,都得躲闪。
否则冲撞了漕船,造成损失,就要进大狱。
某种意义上说,这也属于“扯虎皮拉大旗。”
首船上,站在谭沐光身旁的是李小五。
他暂时卸任亲卫队长,加入了漕运的旅程。
目的不言而喻,沿途考察,收集情报。
有漕帮身份的掩护,这一趟几乎没有风险。
上一次,大运河的情报是来自“假冒赛里斯使团”,不够细致,不够全面。
这一次,李小五要在前辈的基础上,补齐这份情报。
为此,还配备了3名助手,分别负责测深、记录、瞭望。
“谭老大,到通州要多少天?”
“预计20天。”
“交粮之后,我们就必须立刻返航吗?”
“可稍作数日停留,但不能太久。否则仓场总督衙门会赶人。”
“为何?”
“码头泊位有限,要给后面的船留出空间。”
“这一路上,官府会刁难查验吗?”
“过清江浦,需要上岸到漕运衙门办理手续,打发一下小鬼。”
……
江南段运河状况不错,船队一路顺利。
说起来,这也是李郁的功劳,去年冬天疏浚过了。
而进入长江,谭沐光就紧张多了。
不停的观察风力,风向,还有浪头。
长江,可不是小河沟!翻在里面的船只不知几多。
李小五也晕船了,吐了一次。
他的视线,看到了一处露出水面半丈的桅杆,非常震撼。
“沉船?”
“对。”
“就这么放着不管?”
“怎么管,长江里捞船太难了,船一旦坐底,就被淤泥吸住了,十艘船都拉不出来,只能等待它自己散架。”谭沐光转头,嘱咐手下漕丁,“记录一下,江南运河入江口,偏东2里,距离江岸约4里处,有大型沉船,航行务必小心观察。”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望见了长江南岸,众人一阵欢呼。
仪征运河,居然真的被钱峰给打通了!
船队小心的驶入河道,然后降帆,减速,下锚停泊。
管理河道水闸的胥吏站在岸上,高呼道:
“谭老大,上岸来喝酒。过闸门,且要等会呢。”
李小五一愣:“他们是如何辨识的?”
谭沐光指着桅杆上的旗帜:
“漕帮分支众多,每帮的旗帜都不同。我们苏帮的旗帜,很好认。他们守着运河,早就记熟了。”
他先扔下一支粗的竹篙,漂浮在水面。
随后手持一根细竹篙,从船上跳了下去,踩在竹篙上。
细竹篙左右划水,人缓缓前行。
李小五看傻了,自己也是船民出身,却是没见过如此轻功水上漂。
“嘿嘿,咱老大这招叫一苇渡江。”
谭沐光和胥吏显然是老相识,有说有笑的去了旁边一间茅屋酒馆。
不必说,自然是他买单。
本地人爱吃盐水老鹅,自然是要来一份的。
靠水吃水,刚捞上来的江鲜必须上几尾。
再来一坛子米酒,齐了。
吃到酒酣脸热,话也就多了。
胥吏神秘兮兮的凑过来:
“老谭,我看你这人老实。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谭沐光撕着鹅肉,蘸着蒜蓉酱油,问道:
“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