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前多了一摊血迹,少了一辆马车。
“你应该清楚,虞子期找上门来,不是闹事这么简单。”
西风盘坐着,果果蹲在他的身边偷偷摸着琴弦,小丫头的眼中满满的好奇,从刚开始听琴的时候她就听的很认真。
或许,女孩子天生就很喜欢学琴。
李子冀点了点头:“我的确很清楚,只有蠢人才会不清楚。”
西风道:“你自然不是蠢人。”
李子冀道:“我的确不是蠢人。”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成全他?”
“因为我嫌麻烦。”李子冀淡淡道:“他醉酒闹事,就是为了被打一顿,然后好借此做文章,毕竟打了齐王世子,这件事的确不小,我这次将他扔走,那么没达成目的很快虞子期就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我打他一顿为止。”
“既然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又何必去浪费时间,他亮剑,我接着就是。”
西风问道:“如果你接不住呢?”
李子冀没有说话,因为没有如果。
太阳彻底落了下去,夜幕笼罩着长安城,晚风微凉。
李子冀望着下人们在院内角落挂着灯笼,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着西风询问道:“齐王为什么会愿意帮助唐连书?”
这件事里国公府应该并没有掺和进来,唯一的参与就是虞子期去国公府里喝了一顿酒。
毕竟怜月公主现在是庆苍内部要解决的问题,与后党的关系可有可无。
西风想了想,然后道:“一百多年前齐王出使庆苍,被唐连书视作上宾,二人私交甚好。”
李子冀叹了口气:“看来这位齐王的愚蠢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那么这次的事情只怕有些麻烦了。”
真正的愚蠢并非是因为齐王愿意帮助唐连书,私下的交情很珍贵,如果有一天三千院忽然要杀顾春秋,那么李子冀自己肯定也是会站在顾春秋这一边的。
真正的愚蠢是齐王明知道唐连书是在利用他,明知道李子冀留着怜月公主日后肯定有大用场,却还偏偏要自以为是的当这个和事佬。
而愚蠢的人,往往也是不讲道理的,尤其还是地位高到了齐王这种程度。
若是连道理都不讲,那就真的会很麻烦。
西风调着自己的琴:“我只是一名琴师。”
琴师只会两样东西,弹琴和教琴,不会处理麻烦。
李子冀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放到了琴弦上:“大概多久我能学会?”
“学会全部?”
“全部。”
“以你的天赋,桃钟祭之前就可以。”
李子冀算了算日子,距离桃钟祭还有四个月的时间,有些久了:“如果我每天多花双倍的时间去练习呢?”
西风摇了摇头:“无论是弹琴还是修行,都讲究张弛有度,四个月就是四个月,不多也不少。”
这一夜睡得很踏实,李子冀并不是一个认床的人,何况伯爵府的床实在是舒服的有些过分,似乎就连这里的星光都要比清风雅舍更加明亮。
......
......
“那并不是错觉,从道门的角度来说,兴宁坊的风水可是要比南林巷好得多,何况兴宁坊又是圣朝权贵的聚集处,贵气只会越聚越多,天地灵气的浓郁活跃程度也要远远胜过其他地方,两个一模一样的普通人分别放在兴宁坊和南林巷,兴宁坊长大的普通人寿命一定更长,身体一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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