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异教抓准了这一点,让五境大物按兵不动,出动十几位几十位四境修士来袭击我们,那岂不是只能等死?”
崔玉言觉得这割草行动的漏洞还是挺多的,只要细细一想,哪儿哪儿都不合理。
顾春秋冷笑道:“且不谈他们就算是出动几十位四境修道者能不能打得过我,即便是真的将我们全都杀死,你觉得他们会好过吗?”
“异教本部在无尽平原极深处,我们拿他们没办法,异教之人在天下各处行走也是隐藏身份,行踪诡秘,我们很难查到,但此刻异教的人就在这三千里附近,如果他们真的敢这么做,那他们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第一夜那晚,异教在附近的大修行者最少有十人,你觉得他们会因为想要我们某一个小队的性命,然后付出十位大修行者,近百位四境修士以及数不清的二三境教众的生命这么惨痛的代价?”
“博弈就像是做生意,付出多少能获取多大的利益,当收获与付出不成正比,那么这笔生意就没有做下去的必要。”
顾春秋看着几人,嘴角掀起淡淡的笑意:“你们是不是在想,既然我们可以将异教这些人全杀死,为什么还不动手?”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解释道:“第一,因为这些人并不好杀,要杀死他们我们这边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如果不是异教太过火,我们也不会逼迫太死。”
“第二,你们以为异教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无法被剿灭?因为异教底蕴太深,枝叶太散,即便是杀了这些人也没有后续,于大势作用不大。”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割草行动本身,磨砺你们的目的永远凌驾于斩杀异教之上,而如何才能更好的磨砺你们呢?单单凭借荒兽肯定是差一些的,所以就需要异教的人出手。”
“从头到尾,割草行动都只是一场双方默契之下,属于三境及以下修道者之间的斗争,异教不会跨过这条线,因为他们还没做好承担怒火的准备。”
“我们这边的大人物们也不会出手阻止,因为在他们看来如果你们就连二三境的异教修士都无法对付,那么以后注定也无法担当大任,死,也就死了。”
“是不是很讽刺,天下人都以为割草行动是针对异教的收割,甚至包括你们这一千八九百支队伍的绝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但实际上,这场割草要针对的,一直都是你们。”
“优胜劣汰,这是修行界最残酷的现实,异教成了一把刀,一把大人物们希望足够锋利但却又不能太过锋利的刀,你们才是野草,一茬又一茬的生长着。”
顾春秋咧嘴笑着:“失败者死去,存活者变得更加优秀,外界很难杀人,所以无尽平原就成了残酷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