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将杨廷柱右腿击穿,杨廷柱扑倒在地。
几名廷尉上前,迅速将罗杨二人按住。
两名校尉抬起椅子,将叶无坷搬到了府衙大堂里。
这身上有三十几处大大小小伤痕的少年,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今日问查,不论手段。”
叶无坷闭上眼睛:“只追罪责,力求迅疾。”
十六个字,给益州这边查案定了基调。
只半日,罗怯胜和杨廷柱精心构建起来的所谓证据,就变得一文不值。
因为叶无坷不看。
所有他们招供出来的,一切有关谢无嗔的罪证,全都被叶无坷下令封存。
叶无坷说,今日不查谢无嗔的事,只查你罗怯胜和杨廷柱,只查这些年来西蜀被收买的官员。
半日之内,益州府,乃至于道府衙门内,大大小小的官员有一百余人被叶无坷拿了。
五日之内,益州治下各郡县的官员,凡是查出来被收买的,一并押送到了益州府衙之内。
“这个是谁谁的门生,那个是谁谁的旧识。”
坐在府衙主位上的叶无坷,脸色前几日要好了不少。
只是少年眉宇之间的戾气,比前几日还要重。
“你们被抓的时候,多数都跟我说过这这些话。”
他指了指一名跪在地上的官员:“抓你的时候,你第一句就是......你是雁塔书院出身,你是老院长的门生。”
他又指了指另外一个官员:“抓你的时候,你说你曾在军中效力,是某位大将军的旧部。”
“还有你,抓你的时候,你明目张胆的告诉我说你是徐相门生,且你在徐相家中做文吏数年。”
叶无坷眉头紧皱。
“你是雁塔书院出身,是书院教你收受贿赂贪赃枉法了?”
“你是大将军旧部,大将军让你到了地方就和山匪勾结沆瀣一气了?”
“你是徐相门生?徐相放你下任的时候是否告诉过你,犯了罪,就大声告诉别人你是他的门生?”
叶无坷道:“你们告诉我这些,是觉得这些名字可以让我不追查?”
“嗯,我确实不追查。”
叶无坷道:“今日西蜀这边,所有查出来不管是犯了什么罪的官员,我一律不向上追究,这一点你们放心,只到你们这了,我不会去追究雁塔书院,不会去追究大将军,更不会去追究徐相。”
“今日益州事,今日益州毕......你们提到的那些人会感谢你们的,感谢你们没牵连他们。”
叶无坷扶着桌案起身:“今日查出来与罗怯胜杨廷柱有勾结的官员,总计一百二十二人,其他各级官员与某些人暗地勾结试图谋逆的,有三百余人。”
“我就不留你们在府衙过夜了......”
叶无坷一摆手:“斩。”
左前卫将军罗冲问他:“罗怯胜是正四品官员,且可能牵扯谋逆大案,这个人,还有杨廷柱是不是应该留下押赴长安?”
叶无坷道:“不必了,直接斩了。”
他没解释。
益州这边他务必速战速决,不然的话长安那边就要出大乱子。
“所有首级,挂于长街示众。”
叶无坷道:“益州府暂由左前卫接管,直到朝廷安排继任官员。”
他手扶着桌案起身:“请罗冲将军给我安排几匹马,我要回长安,所有涉案罪证除了一份我自己带在身上的,都在这府衙封存,我别的不带了,马尽量多些。”
罗冲怔住:“叶千办,你这身子还要昼夜兼程赶回长安?”
叶无坷道:“我若不回去,长安就有很多人来,他们来,就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