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叹了口气:“果然讨厌。”
他回答道:“叶无坷不是查通敌案子去的,却查到了通敌的案子,并且,之前查的案子还顺理成章的成了通敌案子的一部分。”
“表面上看起来是有大批的人从别处迁入西蜀,而这些人极可能是与谋逆案密切相关,实则,或为突玉浑内应。”
“通敌的案子一出来,谋逆案子原本要追查的目标就变了,我不知道这一招该给怎么给取个名字,但确实有些厉害。”
归元术道:“楚灭之前,大兴城里依然歌舞升平,有两个花魁最负盛名,一个叫青叶,一个叫白璃。”
“这两个花魁不管是声色还是势头都旗鼓相当,为了做楚国第一花魁明争暗斗谁也不服谁。”
“这两个女人也是使劲浑身解数,巴结权贵为自己站台,忽然有一天,大兴城里出现了一个传闻,说青叶原来生过孩子,还不止一个。”
“一时之间,关于青叶只是表面光鲜既不挺翘也不紧凑的说法很快就在都城里传播开来,不管青叶如何辟谣,无济于事。”
“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给青叶出了个主意,又几天,大兴城里就开始流传白璃原来有病的说法。”
“那花魁白璃一直坚持客不留宿,以清纯干净著称,后来都说,她不留客是怕人知道她......有刺鼻异味,闻者欲吐。”
“一下子,没人再说青叶生没生过孩子了,因为不管生没生过孩子,生了几个,最起码......没味儿。”
说到这归元术看向张汤:“叶无坷原本是去西蜀道查谋逆,却查出来大批官员可能通敌。”
“如此一来,谁还盯着之前那真真假假的谋逆案子?最主要的,这只是起手式。”
张汤点头:“确实是起手式,如果被查到通敌的人反咬一口,那查来查去,发现原来是被南宫敬廉等人栽赃,谋逆也就不攻自破,这才是真正出的一招。”
归元术问:“所以谋逆案子,最终转变成了南宫敬廉谢无嗔等人为了割据西蜀通敌叛国,故意栽赃他人谋逆来转移视听。”
张汤道:“你我身份特殊,没有实证的推测只是推测。”
归元术点了点头。
若真是那位温贵妃出招,这一招还没有别的作用?
仅仅是洗脱嫌疑,这一招显得过于惨烈。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再谈及谋逆的案子。
归元术放下卷宗:“说件和昨日的事无关的。”
他问张汤:“南宫敬廉当年从右都御史的位子上调往西蜀道做道府,接任右都御史的赵卓也是被你那宝贝疙瘩拉下马的?”
张汤道:“是。“
归元术笑道:“前后两位右都御史都倒在叶无坷手里,他还真是御史右台的苦主。”
张汤道:“前刑部尚书也倒在他手里,御史右台倒了两个都御史,刑部才倒了一个尚书,你小心些。”
归元术懒得理他。
他伸着手指头算了算:“小的不说,前后两任右都御史,一任刑部尚书,一位道府,一位道丞,四个正二品一个从二品......那小子牛逼啊。”
张汤:“......”
归元术笑道:“楚时候我就是大理寺卿,后来任大宁第一任大理寺卿,之后又兼任左都御史,还做过一阵刑部尚书,刑名的事我除了没进过廷尉府,该干的都干了。”
他看向张汤:“这几十年加起来,都没有这小子一年多的战绩漂亮,忘了,你也是二品?小心点,那可是个二品杀手。”
张汤:“说他是二品杀手,是因为二品的容易被人记着,西蜀道四百八十名官员......死的比二品的利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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