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长沉声问道:“还有这种事?你仔细说来!”
苏锦亭随即大声说话,一五一十仔仔细细。
他说在几个月前,听闻朝廷要南征白蒲,袁巍升就起了歪心,他逼迫苏家拿出来一大笔银子用于修路造桥,可是这些银子却一个铜钱都没有拿出来用。
他还说父亲苏州户亲自去县衙问袁巍升银子到底用在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百姓都被欠了工钱。
结果苏州户去了县衙之后就失踪了,到现在声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还拿出袁巍升向苏家借款所亲笔写下的借据,上边还有袁巍升的手印。
杨善长拿过来看了看,点头道:“我认识袁巍升的笔迹,这确实是他所写,这个混账东西,竟敢如此践踏国法草菅人命!”
他招手道:“你跟我进县衙来,讲此事详细写明,我要将你的讼状上交朝廷,你不许有一点儿虚言。”
苏锦亭连忙愿意以身家性命担保,绝对不会有一句虚言。
杨善长将苏锦亭带进衙门里去了,围观的百姓们一个个看起来都有些惊讶。
人群后边,苏豆子压低声音问叶无坷:“公子,咱们不管吗?”
叶无坷微微摇头:“先不管。”
他回头看向三奎:“这地方看着处处都有些不对劲。”
三奎点头:“纵然偏僻,这县城里一家青楼都没有,我摸进去的那家赌场也藏的很深,这说明县衙治下颇为严苛。”
叶无坷道:“三奎哥你在暗中盯着些,别让袁巍升莫名起步就死了。”
三奎应了一声后问道:“姜头,你是不是要去......”
叶无坷微微点头。
三奎说了一声小心,转身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叶无坷拉了苏豆子一把:“咱们走。”
苏豆子问:“去哪儿?”
叶无坷笑了笑:“帮你出气。”
苏豆子怔住:“出气?”
一刻之后,渡口茶铺。
叶无坷撩开帘子进门,这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个总是坐在门口揽客的老板娘没在,屋子里隐隐约约的有一种很奇怪的气味。
叶无坷原本是想让县衙捕头程快带着他再来,利用程快的身份探一探这茶铺的底细。
现在程快已经被锁拿下狱,叶无坷便不打算再拐弯抹角的试探了。
进门不见人,叶无坷随即朝着后边缓步走去,一边走他一边还叫了几声老板娘,却不见人回应。
走到老板娘住处他敲了敲门,屋子里好像有些轻微响动但还是没人说话。
叶无坷推门而入,屋子里光线极暗,窗帘没有拉开,窗子应该也是紧闭。
外间是个小小的客厅,摆着几张椅子一张茶几,内室没有门,只有一张棉布门帘隔着。
叶无坷又叫了一声老板娘,听着里屋有些动静他撩开帘子就走了进去。
里屋的光线更暗,一进门叶无坷就听到细微的闷哼,然后才注意到,这屋子里竟然陈设着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床边竟然有一套木架,老板娘四肢被吊着绑在那,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哪怕是在这般光线下也能看出来白花花一片。
老板娘大字型被绑着,显然是已经没了力气连挣扎都挣扎不动了,嘴巴上勒着一条绳子,那轻微的闷哼就是她这样发出来的。
一见到叶无坷进门,老板娘像是激动起来,又使劲儿挣扎了几下,身躯在叶无坷面前展现无遗。
再往前走几步,叶无坷发现老板娘的眼神里有几分恐惧,而且,视线似乎是在叶无坷身后。
叶无坷猛然回身,可身后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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