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着的虽也是暗红色僧衣,不过领口不同,是类似于白锦之类的布料。
“我等路过此地,夜寒风大,不得已叨扰诸位,想求个方便。”
为首的中年僧人说话格外客气。
张茁却没有放下连弩。
在这种地方,忽然遇到几个僧人,谁说是巧合,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兵也不认为是巧合。
他只是不愿意去做官,只是愿意一直追随自己的老将军,不然的话,以他的能力最起码已是地方县丞,或是领兵的校尉了。
“行个方便?”
张茁问道:“你们身上是没带点火的东西?”
他一只手端着连弩瞄准着那红衣僧,一边取出他的火折子:“我可以把火折子送你,但不方便你们过来。”
红衣僧道:“施主错了,我们并非是想取暖。”
张茁眼神里的戒备之色更重,他示意张祯他们都到自己身后去,可那几个年轻战兵,早已做好战斗准备。
五个人的站位,就是标准的大宁战兵五人组。
张茁问:“不想取暖,那你们要的是什么方便?”
红衣僧依然语气温和的说道:“我们知道几位身上带着一封信,要去土房寨交给大宁西南招讨使叶部堂,这封信或许很重要,我观几位似乎不像是能将书信周全护送到叶部堂面前,不如交给我们几个,我们愿意代为送达。”
张茁点了点头:“原来是好心帮忙的,倒是误会你们了。”
红衣僧刚要接话,忽然向一侧闪开。
张茁的话没说完,手里的连弩就点射出去了。
“信重要!”
在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张茁朝着那几名僧人连续点射。
十二支弩箭很快射空,他向左侧移步,五人旋转走位,张祯补上来继续点射。
单打实力应远超战兵的红衣僧,被五人配合逼退到了树木之后。
“走!”
张茁立刻下令。
虽然张祯才是这次任务的队正,可张茁身为老前辈显然更有经验。
随着他一声令下,已经打空了连弩的他和张祯迅速转移到后边,另外三名战兵品字形面对着红衣僧那边戒备,只要红衣僧露面他们就点射。
五人朝着战马那边退过去。
就在这时候,战马的哀鸣之声传来。
一名身穿白锦僧衣的中年僧人双手合十:“慈悲。”
连杀无皮战马的大弥禅宗僧人,此时竟还能挚诚说一声慈悲。
无匹雄俊的战马倒在他身边,血流成河。
“几位小友。”
白衣僧双手合十说道:“留下书信,大弥禅宗不造杀孽,不留书信,只好送几位往生极乐。”
已经换好了弩箭的张茁朝着白衣僧连续点射,同时将张祯拉到自己身后压低声音说道:“将军书信重要,是你我此行任务,你退走,我们断后。”
张祯还没说话,另外三名同袍已经同时移动到他身前。
“何必如此执迷?”
白衣僧道:“不过是一封信罢了,我帮诸位送达,与诸位自己送达,同是送达,如登彼岸,诸位自己过去,与我送诸位过去,亦无不同。”
他看向张茁:“再不停步,我只好出手。”
张茁两匣连弩打空,从背后将圆盾摘下来,左手盾右手刀:“你们远攻,我近防!”
白衣僧像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传闻不虚,宁人,果然不谈判。”
他迈步向前,双手同时抬起,两条大袖之内,一股浩荡的修为之力狂澜一样卷了出去。
与此同时,另外几名红衣僧已经绕过来,封住了张祯他们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