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笑道:“吃那么好的东西肯定叫你一起。”
陆昭南见张汤还能回一句笑谈,他心里稍稍松快了些。
如他这样看起来很刻板很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和改变生活习惯的人,一旦遇到问题就很难过去。
而张汤这样不断在进步不断在学习的人,遇到问题一定很容易过去。
但他很清楚,实则相反。
张汤这样的人心太狭窄了,不是对别人狭窄,而是张汤留给他自己的地方实在是太狭窄了,狭窄到他每一个遇到的坎儿都可能是过不去的坎儿。
张汤却还是坚持在问:“你就回答我,你信不信?”
陆昭南摇头:“我宁愿相信我自己背叛大宁,也不相信你会谋逆。”
张汤道:“谢谢。”
陆昭南:“谢你个胯骨轴子。”
他又瞟了瞟张汤的脸色:“这么多年来想想诬陷你的人应该有很多吧,这种事对于你来说难道不是应该习惯了吗?”
张汤:“不是诬陷。”
陆昭南先是噗嗤一声笑了,然后脸色逐渐变了。
他稍显机械式的转头看向张汤:“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张汤道:“我在说,我没有谋逆,但我牵扯到了谋逆的人,所以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我应该算是同党了吧。”
陆昭南:“你是不是真的吃什么东西吃坏了?”
张汤道:“昨夜里你来见我的时候若我见了你,这些话我断然不会和你说。”
他笑着给陆昭南添茶:“因为我不想让你替我担忧,但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去想,可一夜之间却好像什么都想通了。”
“如果有些话连老友都不能说,那这些话还能还该对谁说呢?”
张汤往后靠了靠,把盖在双腿上的厚厚的毯子往上拉起盖到胸口位置。
“这次可能和以往真的不一样,之前的我比现在的我要偏执。”
陆昭南道:“你什么时候不偏执?如果你不偏执你能镇得住这廷尉府?廷尉府能镇得住这大宁开国之后里里外外那么多的妖魔鬼怪?”
张汤道:“你说,如果你要做的事最终的目标是为了大宁好,但过程会有些不干净,那我是干净的还是不干净的?”
陆昭南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当然是干净的啊。”
张汤笑了,笑的那么释然。
这就是老友,哪怕是一年一年不见面的老友。
他也会无条件的信任你。
“不干净就是不干净,尤其是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干净呢?”
张汤道:“既然到了这一步就要认清过去的自己......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外力,人永远都不会回过头认真的去看看过去的自己。”
陆昭南脸色越来越急切:“你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时候外边大街上传来一阵战马嘶鸣声,紧跟着一队骑兵呼啸而至停在楼外。
张汤看了那风尘仆仆赶来的他最得意的弟子,他认为最优秀的廷尉眼神里带着笑意。
“她来了。”
张汤说:“幸好她迟来了两天,不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对抗她对我提出的疑问了。”
这话把陆昭南说的云里雾里,他再次问出了那句话:“你到底怎么了?!”
张汤回答:“只是过去的一些小事,并不会牵涉生死,但......这身衣服大概是不能穿了。”
与此同时,鹿跳关。
也许是巧合之中的巧合,也许是天意如此。
御史台左都御史谢无章带着人赶到鹿跳关的时候,赵将军和廷尉府的人也在同一天押送着那批绝密的东西到了这里。
所以在叶无坷还没有见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御史左台的封条已经贴在这些箱子上了。
消息传到边关将军府的时候,叶无坷微微吃惊。
他刚刚才从鹿跳关回来,正在和手下人商量着明日与突玉浑派来的使臣谈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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