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通过阳平关前往成都,又不是伱我所能左右的事情,这要看盘踞汉中的那位米贼,哦……称呼张鲁为张师君才对,得看张师君的心思如何,允不允许我等通过阳平关。”
“话说起来,子敬兄你去阳平关可有探查到什么消息,我等可否通关。”
听到法正问询的孟达双手一摊,面色有些沮丧,他摇了摇头:“我使了些钱与一位唤作祭酒的人物,得知张鲁那个米贼和如今的益州牧刘璋似乎有些不和,所以张鲁打算留我们在汉中,不让我等南下前往成都,让我等襄助他的天师道大业。”
说到这里的孟达叹了口气,语气中有些不快:“我本想买通阳平关的城门吏,但这些人收了我的钱,却不替我办事,推说阳平关是由张鲁之弟张卫驻守,这段时间盘查的极为严厉,不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们通关,需要少待些时日,等什么时候盘查松了,再送我等出关,但钱他们得先收着。”
“真是一群竖子,亏我听说张鲁继承其祖先的教法,教民诚信不欺诈,令病人自首其过,治下信仰天师道的皆是一群讲究诚信的人,如今看来,和贪官污吏不过是一丘之貉,也没什么区别。”
闻言法正皱起了眉头,略微无奈的说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我们不是强龙,只是路过汉中的一条丧家之犬,想来是斗不过张鲁这条地头蛇,看来我们只能暂时停驻在汉中了,在汉中度日。”
“这怎么行。”孟达头摆的像是摇头的风扇,他可不愿意待在汉中:“张鲁那个米贼,信仰鬼道,和昔日的黄巾贼子无异,他在汉中推行天师道的道统,凡是他治下之人,大多需要加入天师道,我孟氏可没有这个兴趣,去参加什么天师道,信仰什么鬼道。”
法正却是揶揄了一句:“形势不由人,我可是打听清楚了,张鲁不置长吏,以祭酒管理地方政务,来学道者,初称‘鬼卒’,受本道已信,则号称‘祭酒’,各领部众;领众多者为‘治头大祭酒’,想来子敬你,若是投靠张鲁,信仰鬼道,他日说不得可得‘治头大祭酒’一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不快哉。”
孟达没有因为法正这番话有所不快,他还是摇头:“跟着张鲁这样的人,以后能有什么出息,说不好日后会沾惹什么是非,害了自家倒是浅的,要是连累了宗族,那罪过就大了去了。”
接着他对着法正揶揄了一句:“孝直,你祖父声名播于关中,以清高著称,你法氏又是以经学传家,通读诸子百家经典,怎么今时今日,你却是对鬼道上心了。”
法正哈哈一笑,说起来经学传家的他,倒是没有太多文士的气质,反而更多沾惹了游侠的风范,和他人言语上多不端庄。
“不说笑了,我们从扶风一路远来,也是时候休息休息,就趁着这段休息的时间,且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