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刘阖听到刘表这话急眼了,凑到刘表跟前:“如今刘璋初临益州,内则根基不稳,北有米贼张鲁反叛,南有诸戎蛮夷作乱,如若使君领军逆流而上,以使君之威名,益州唾手可得。”
说到这,刘阖两眼放光,言语激荡,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刘表却是皱起眉头,眼前这厮没有含着鸡舌香吗,一股口臭扑鼻而来,熏得他想落荒而逃。
他开口道:“别驾,请就坐,居丧期间,伐人之国,非君子所为,况且我和刘璋皆为宗室,当共相和睦,匡扶王室。”
刘阖才思敏捷,有辩士之能,不待思虑,他没有安座,而是立刻反驳了刘表的话:“使君,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刘璋小儿,安能稳坐益州,早晚为他人所得。如今使君身为宗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使君取益州,别人说不得闲话,若再疑虑,恐为他人趁先。”
见刘表眉目间还是不情愿,刘阖决定加大药量,继续说道:“使君若得益州,则荆州无西顾之忧,况且益土富庶,户口百万,四部兵马,所出必具,宝货无求于外,此帝王之资也。”
“使君若能跨有荆益二州,再别遣一师,讨定江东,则天下半壁已入君手。”
“使君身为宗室,贤名著于天下,既有天下半壁,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内修政理,秣马厉兵。待天下有变,使君别遣一军出乎秦川,自领一军以向宛、洛,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使君者乎?”
“诚如是,使君当可克复中原,兴复汉室,肃清万里,总齐八荒,万岁之后,可为汉中祖。”
刘阖越说越激动,他此刻仿佛化身成为了张仪、苏秦,一张口舌搅动天下,为刘表绘制了一副波澜壮阔、前景美好的蓝图。
刘表却是听的百无聊赖,眼皮子都懒得吧嗒一下,他在想下次一定要让觐见的人,在门口含上鸡舌香再同他交谈,这个刘阖的嘴巴实在太臭了。
他敷衍道:“别驾,此事不易,容我深思一番。”
对于刘表来说坐拥荆州已经足够了,对益州他没什么想法,上游是刘璋这种人正合他意,让他可以安安稳稳的在荆州研习经典,征伐益州,想都没想过,他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听到刘表的话,刘阖知道刘表这是在敷衍他,他决定毛遂自荐:“我愿为使君前驱,单骑西行,效张仪、苏秦之舌,结交蜀地豪杰,为使君动摇巴蜀。”
“阖可立下军令状,纵使不能拿下整个益州,也当说服巴地豪杰转投使君,中分益州。”
‘这刘阖当真可厌,安安分分不好吗。’刘表内心骂道,这兵戈一起,恩怨宜结不宜解,只怕拿不下巴蜀,反倒惹来蜀兵。
益州对荆州占据上游有利形势,顺江而下,若是顺风势,只怕一日便可至江陵城下。
纵使刘璋软弱,蜀兵不强,但刘表对荆州的军马实力还是有些了解的,荆州和益州只怕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这兵势一交,吉凶难定。
但看刘阖的决心,今日不给他个交代,只怕这厮是不会走的,刘表有了决定,打发道:“别驾有此大志,我又如何不动心,既如此,请别驾为先驱,我整顿兵马,奖率士卒,为别驾后援。”
刘阖闻言大喜,后退数步,拜服而下:“阖领命。”
“若功不成,阖不复见使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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