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用过刑,除了谢仁怀,十个护院受伤极重。谢仁怀也不过稍好一点,勉强能走两步,身上却没一处好皮。
谢老夫人听人回来,忙和三房的人都过去探询。
好一顿人仰马翻的忙碌。
在府医给众人包扎的时候,陆管事才得空去枫林院禀报,说是阮盈已被老夫人带到澜院去住了。
谢璟令不耐地揉着眉心,“老夫人这又是在干什么?”
陆管事道:“也不怪老夫人,好像是盈姑娘脾气大,摔了碗碟。老夫人说她不懂规矩,想必是要带到身边调教。”
谢璟令总不能当着下人的面置喙老夫人,只能问道:“我走后,难道是宋家表妹惹了盈盈?”
“这……小人也不太清楚。不过听李嬷嬷的意思,宋家表姑娘的品性真正是无可挑剔。如果四爷想知道原委,可以现在去百寿堂直接问老夫人。”
谢璟令心里有事,“既然是老夫人的安排,倒也不急。你先退下吧。”
待陆管事离开后,他沉声对阿福道:“那个胡大夫应该把护院的伤都包扎完了,你把他给我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不一会,衣衫上还沾了血迹未来得及换下的胡大夫就被带了进来。
胡大夫约摸三十岁出头,长得清瘦干净,江扈人氏,自小在医馆当学徒,因为聪颖又勤奋,渐渐在江扈有了些许名气。
谢璟令之所以放心让他进府成为府医,一来他医术不错,二来有家小就住在江扈,也不担心他嘴长,敢把谢家的一些事往外头说。
他进府五六年,两厢都是相安无事。
胡大夫也隐约能察觉谢家明面暗里不同于普通人家,迫于惧怕,是以有时府里主事交待他什么不合理之事,他都会去做。
“四爷,不知找在下来有何吩咐?”
胡大夫拱手问。
谢璟令放下笔墨,自桌案后绕行到他面前,眸光莫测,“胡进,你入我府也有六年了吧?”
胡大夫莫名,情不自禁后背汗毛直竖,口中都有些结巴了,“……是……是是,差不多快六年了。”
“那你觉得,我谢璟令是个什么样的人?”
胡大夫瞬间感觉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四爷……四爷自然是极好的……”
站在一旁的阿福阿贵也觉得不对劲起来,俩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分明在疑惑是不是胡大夫犯了什么大事。
“极好么?极好的四爷是不是让你感觉很好欺?”谢璟令突然一声喝问,吓得胡大夫差点腿软倒地。
他忙不迭一揖到底,惊慌道:“小人不敢。小人一直都十分敬重四爷,不敢有半分相欺……”
谢璟令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就从他袖笼中拿出一个黛青色绣并蒂莲的荷包,放在鼻端认真嗅了一下,再打开,从里头取出一个绣如意蝙蝠纹的香丸坠子。
“我问你,这是什么?”
胡大夫一怔,转而一脸惶恐,“是……是荷包……”
谢璟令突然喝道:“我不知道是荷包么?我问你这东西从哪里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