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哭了,我来想办法找医生,好吗。”
就这么用一双温柔多情的眼眸看着她,从容不迫面对,主动担责。
男人年轻白皙的脸庞稍稍带了点笑,耀眼得像高挂广场的一面旗帜。
基本是下意识,黎影点点头:“嗯。”
就好像那夜,她的委屈和信任全给了徐敬西,再也不保留。
或许是了解,或许是他说到必做到的执行力,知道,他有那个能力和人脉优势。
徐敬西淡淡出声:“陈荣,去找医院了解,打个电话,让谭明津的二叔亲自出山过来一趟。”
身后的陈荣颔首,照做。
徐敬西将她结结实实抱在腰跨,小姑娘没点儿重量,两条腿无力,自男人腰侧垂摆。
“你瞧瞧你,一不见面只会流眼泪。”
她不言不语,心绪复杂,热泪仍旧不断涌出。
舅舅回来的时候,只见消失在抽烟区拐角的高大背影。
瞧不见侄女了。
手术室门口多出一白手套司机,手里拿一部手机和一包烟,笔挺身躯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舅舅疑惑不解。
算长辈,陈荣朝舅舅礼貌颔首:“您可能要等等,医生从总*区过来会慢。”
不脸生,这张国字脸陪侄女上家门口过,舅舅实在没反应过来。
而后。
陈荣抬手看腕表,再次礼貌出声:“可能有点擅自做主请医生过来,希望你们家可以理解一下,医生是业内脑科专家,只在尽力帮忙。”
涵养得体,分明携带一身贵重气质,西服纤尘不染,如此礼貌,舅舅一时语塞。
“…”
刚刚那个?
谁?
侄女的男朋友?
该说什么?-
那一夜。
医院步梯楼梯口,隐蔽抽烟区。
怀里的小姑娘始终不说话,徐敬西将背贴在墙壁,稳稳抱住她,任她埋在肩头,任肩上的高支精贵面料全是她的眼泪。
挺洁癖,那没办法,她年纪比他小。
他抬头仰望洁白腻子的天花板,笑了笑,有时候挺无奈。
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东西。
蒲扇似的大手上移,拍了拍她瘦弱的背脊,平静轻音:“乐观面对,医生不是还没有出来吗,万一就醒了呢。”
她低低出声:“早上,医生说检查结果情况已经恶化…”
他始终看天花板,笑着说:“阎王没那么无情,我都遭遇无数次险境,你看,我好好的。”
天之骄子,谁能比啊。
他那身血脉,至尊至贵,谁不忌惮。
黎影乖乖从他肩膀抬起头颅,破涕而笑:“先生是最无情之人,他都比不上先生。”
并不想回答她这句话。
眼眸瞥到天花板破碎的腻子一小角,将掉不掉的,瞧了很久,男人嗓音轻哑:“你的家乡有什么好玩的介绍介绍,我来做客不招待?”
她说,“我家,赶海,深海海鲜,桂花糯米酒。”
徐敬西笑了,“就没了?”
“还有我,你要不要。”怀里人儿挺小声地嘀咕。
沉默几秒,徐敬西突然嗤笑出声,伸出手给她抹眼泪。
孤单靠在墙上,看着怀里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