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听完,照办。
徐敬西身微躬,手指滑动,挂断通话,沉默里,偶尔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一下一下敲击黑奢石台面。
沉默的,孤僻的。
“先生,要抽吗。”巴特以为他烟瘾犯,将一包烟递出。
他没表情回了句:“怀孕的,不能闻二手烟。”
明显的,巴特愣神好久,才收回手,连带自己的烟同样扔进垃圾桶。
“其实抽一支没事,洗个澡,换件衣服。”
徐敬西将头颈仰靠到椅背:“她鼻子灵,身上带别的女人香水味,她能记得一清二楚,半夜做梦都记着,不肯抱人。”
难得先生心境稍微平静下来一些,巴特暗暗松了口气,找白月光这几天,挨他打了两次。
“恭喜您了。”
“恭喜什么。”徐敬西轻嗤,眸底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冷漠,随后,缓慢闭上眼眸,休憩。
“她可不乐意做徐太太,被我找到,她更不想要孩子了。”
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
太了解黎影。
哪怕满心满眼是他,愿意陪在他身边又怎样。
孩子来得突然,哪怕单身身份做母亲,也不要因此成为徐家的一份子。
那根藏在暗处的硬骨头动不动成为她骄傲抗拒的筹码。
慢慢地,男人睁开双眼,睥睨向天空。
破地方一天天也不会天黑,叫人分不清白天黑夜,自落地朗伊尔城,他真没睡过觉。
搞得他现在没犯困,精神状态正盛。
取走唇间的戒烟棒,丢进垃圾桶。
大步流云回卧室,落地窗帘厚重,她早早洗澡,躺在床上睡觉。
像患了嗜睡症,一碰床立马睡着。
没开灯,这地儿总算像天黑的样儿。
抬手拆解衬衣纽扣,转身进浴室洗冷水澡,等再出来,洁白床褥里的小孕妇没了干净。
被子里盖的是白枕头。
一圈黑色头绳遗落在地毯,能想象得出来,她是慌乱之中畏惧逃离。
能跑多远,无非是怕他,住到隔壁客房。
想都不用想。
‘嗤’地一下,徐敬西轻轻笑出声,手里擦发的浴巾随意丢在床尾春凳。
也不着急,倒了杯威士忌,稍稍抬手,极尽优雅的夹冰块丢进去。
长指捉着,走出阳台,看风景,楼上楼下都是人。
半杯威士忌,一口尽数入喉。
手一撒,威士忌晶杯自掌间脱离,坠落于楼下空地,碎了干净。
眼睁睁看着一地玻璃破碎成渣。
徐敬西不起波澜,折步,腰间松垮下垂的浴袍带都懒得处理,离开卧室。
回想这间别墅有多少间客房,哪里开灯,哪里不开灯。
四层。
整栋别墅足足有26间房间,但她一贯喜欢最角落。
偏头,男人盯准了四楼暗处拐角的一间客房,迈步靠近,剥开门锁的晶盖,录入指纹识别系统,他住的任何别墅,一整套红外线传感防护,机密多,他的指纹随意打开任何一间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