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了。”瞿韦低声提示。</p>
我睁开了眼。</p>
张轨则推开车门，先下了车。</p>
他闭口不提刚才的事儿，神态略显得凝重。</p>
我随后下车。</p>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四边都是三四层高的自建房。</p>
路边都是桂花树，月光下，细密的桂花散着幽幽白光，香味尤其浓烈。</p>
今天的月亮，又比前两天的丰满了一些，不再是弯钩，差不多有半个了。</p>
车缓缓驶离，张轨低声说了句：“人都在附近了，我发信号，就会接近我们，罗兄，你跟着我吧，这种拿人的经验，我比你多。”</p>
我没有提其他意见，低声说好。</p>
张轨径直走向右面街道。</p>
自建房的外貌，经过城乡统一规划，再加上睢化县成了区，基本上都统一了色调，更像是孙大海居住的那种老式小区。</p>
只不过，这还有些不一样，没有统一进入的单元楼。</p>
基本上都是从门脸入内，楼梯在房子内部。</p>
张轨停步到一栋四层楼外。</p>
这是个茶馆儿，噼噼啪啪的麻将碰撞声，吆喝声，甚至还有咒骂声，显得极其杂乱。</p>
从外往里看，更有种乌烟瘴气的感觉。</p>
先前胡江说地址的时候，就提过陈君租房子的地方，一楼开着茶馆儿。</p>
上边三层都是出租屋，陈君住在四楼尾巴上。</p>
张轨镇定自若的走进茶馆里边儿。</p>
我紧随其身后。</p>
腰间捆着帆布钱包，满脸雀斑的中年女人面含笑容的走上来，问我们喝什么茶。</p>
张轨瞥了中年女人一眼，淡淡说：“找人。”</p>
他神态很冷，活像是谁欠了他一大笔钱似的。</p>
再加上他本就死气沉沉的模样，更吓得中年女人不敢吱声。</p>
随后，张轨走上楼梯。</p>
我们没有任何阻碍的上了楼。</p>
楼道很简单，左右各有四个房间，门都紧闭着。</p>
四楼是半搭建的，以前应该是顶楼，加装了彩钢，弄成了简陋的出租屋。</p>
停在楼道出口，张轨稍稍一思索，才说了句：“罗兄，你左，我右？”</p>
胡江话说的不清楚，他说是四楼尾巴，可左右都有房间。</p>
“嗯。”</p>
点头答应，我往左边儿走去。</p>
张轨则径直走向右边。</p>
我抵达了左侧房门前，防盗门很劣质，看起来很薄。</p>
我稍一思索，并没有敲门，而是摸出来撬锁的铜片。</p>
快速划在门缝上，轻而易举开了门。</p>
我随后一推门，入目所视，是个半身赤条条的男人，坐在电视机前头，面色涨红的挥舞着手臂。</p>
他吓了一跳，回头瞪着我，满脸惊诧错愕。</p>
“你谁啊！？”</p>
“你忘记关门了，我提醒你一下。”我面不改色，沉声回答。</p>
随后，他眼中满是疑惑。</p>
我顺手关上门，扭头看向右边儿张轨。</p>
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的是，右边儿空空如也……</p>
前一刻，我余光中还有张轨人影，这一刻，踪迹全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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