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孟叔叔,还是易队?”
“是我。”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里,低沉的,暗哑的,带着孟九云式独有的磁性嗓音。
“孟叔叔,你回来了?”虞尽眠又惊又喜,所有焦躁的,不好的情绪全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一扫而空,喜悦的声音都情不自禁地扬了扬。
他问道:“还有多久比赛?”
虞尽眠看了一眼电视屏幕上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我是第二个上场。”
“我现在过来。”
男人的声音似乎很疲惫,还带着几分干哑。
“孟叔叔,你是不是刚下飞机?”虞尽眠为了让手机里的声音听得更清楚,捂住了另一只耳朵,“你先回去休息,比赛是直播的,你可以回家看,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会好好比赛的。”
手机那边只“嗯”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虞尽眠握着手机,将它捂在了胸口,眼眸又黑又亮,这几天的担忧和焦虑总算落下来。
…………
纪氏医院的ICU重症监护室内,打完电话的孟九云起身正要下床。
裴时舟刚好从主治医生那边询问完他的情况过来,耷拉的神情在看到他醒来后,一瞬狂喜。
“老大,你终于醒啦!”他声音里的激动无法掩藏,强忍着眼泪,喊了他一声儿,“老大,你真醒啦……”
刚经过一场大手术的孟九云,脸色苍白,五官线条少了几分凛冽,反而增添了一份颓艳靡丽。
不过,那眼神依旧沉淀着平静和冷冽,“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本来还能忍着,被他这么一说,裴时舟眼泪不要钱似的全落下来了。
“我……我怎么能不哭,队里的兄弟们都哭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哭,我能忍到现在哭……已经很不错了……”
他带人去斯加州和其邻国交接边境,整整找了三天三夜,才找到人。
那时候的孟九云已经重伤昏迷,腹部中了一枪,这还不是要害,最要命的是他摔下悬崖,虽然下面的树林起到了缓冲作用,但内伤大出血,要是再晚一步,人就没救了。
前天医生做完手术后,一脸惋惜说他情况很不乐观,因为错过了最佳的营救时间。
如果今天再不醒来,就要做好后事的准备。
老大的情况如此凶险,你说,军团里的兄弟能不哭么?
“老大,你下床干嘛?”裴时舟上去扶他。
孟九云干涩的嘴唇动了动,“去公演厅。”
“啊?老大,我求你了,你行行好,别折腾了,你好不容易醒过来,需要好好休息,休息知道吗?”裴时舟急得不行,“你看你现在说话都喘大气,这里离公演厅起码要一个小时,就算你过去,比赛都过大半了。”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那个小姑娘。
不要命啦!
“再说,可以在这里看直播嘛。”迎着老大冷剑般的目光,裴时舟硬着头皮强行按住他,但顾及他身体又不敢用力,“老大,你要是不听医生话,我现在立刻打电话告诉虞尽眠你重伤在医院,我说认真的。”
孟九云挥开他的手,自顾自下床,冷声吩咐,“打电话给助理,把衣服带来。”
事实上,他根本不想看那个什么劳什子联赛,他只是想见她,迫切地想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