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先生，想选点什么呢？”穿着中式长袍的店长手中拿着巴掌大的紫砂壶不徐不疾地从屏风隔断的内室走出来，熟稔的笑道。
“挑幅字画。”陌家的银行保险柜里，稀世珍品比这里加起来的十倍还多，但他自己对古玩兴趣不大，专程来一是找个跟艾冉见面的借口，二是家中老人要归来，做儿孙的主动孝敬总是好的。
被领到内屋，仔细挑着，艾冉渐渐明白了，“是要送给爷爷的吗？“
看来还不算笨。
“爷爷的性子你知道的，这几年变本加厉越发像个小孩子，总得要时不时找个理由送点小礼物给他才高兴。”母亲生日的时候，老爷子本就打算着回来给儿媳妇过生日的，可惜他自己也是八十岁多的老人了，临出发身体出了点状况，就暂时留在国外修养，没能成行。
既然是给爷爷的，艾冉自然挑得很用心。最后两人挑了张大千的画作，不算难得，但意境不错，适合老爷子的口味。
陌奈霖当然能看出艾冉欲言又止，但他也不再主动提，只等她来问。
“爷爷身体还好吧？”接过店员精心包装好的画作，踌躇了半响，艾冉还是主动开口，“他老人家还在四处旅行吗？”
陌家老爷子戎马一生，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役多得恐怕自己的记不清了，一身功勋但也落了一身旧伤，好在精神头不错，年老了喜欢满世界跑，也算是享了清福。
“嗯，接到电话说正在准备回国。之前在欧洲买了座庄园，说什么也算另一种方式打进西方人的领土，自己新鲜住了两年，又说外国人的地方住不惯。今年回家住了半年，你回来前不久又非要动身去日本，”想到老人一脸严肃但是跳脱的性子，陌奈霖也止不住想笑，“你知道，日本是他们老一辈人的执念。”
听他这么说，脑海里那个有些模糊的背影豁然变得清晰，艾冉也不由地会心一笑，“老人家开心就好。”
自从宴会上闹得不愉快之后，这算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得这么舒心，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扯着老爷子的大旗行事就是方便！
陌奈霖闹闹盯着笑靥如花的艾冉不愿意移开目光，突然心中一动，眼里闪过一抹狡猾的光，“他听妈说你回来了，非得闹着要打包行李回家。艾冉……我都要忍不住开始同情你了。”
“啊？什么？”错愕地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抓住陌奈霖的衣袖，“你不是说真的吧？”
“看样子你没有忘记。”眼中笑意渐浓，忍不住继续打击她，“嗯，我帮你想想怎么逃……算了……我觉得你还是坦白吧，虽然他老人家不一定会对你从宽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