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开始吧。”
李老爹应了一声,看向堂中的儿孙们,便即说起来:“分家的事,你们也都知晓了,这是我跟你们娘考虑了几天的结果,咱们一大家子的住在一起,马上,柏哥儿要娶媳妇,棕哥儿几个也陆续的要说亲娶媳妇的,这家,也该分了。”
“咱家一共三十二亩地,十亩的水田,二十二亩的旱田,至于咋分,按规矩,长子得七成,继和继富继贵和荣松你们四个分下剩的三成——
村南头的十亩水田,继仁得七亩,继和继富继贵各得一亩,村东头的二十二亩旱田,从最东头往这边排,继仁得十五亩,下剩七亩,继和继富继贵一人一亩半,剩下的两亩半给荣松,田就是这般分了。”
堂中的李继仁和吴氏两口子边听边算着账,等算明白,这心里不由的就滚了起来。
爹这家,分得不公平啊!
二十二亩的旱田,他们得七成,该是十五亩四分地才对,想来爹觉得那四分地不好划,干脆就给他们抹了,可四分地也是几吊银子呢!
且下剩一起分三成,凭啥水田不给荣松分?光给他两亩半的旱田算啥?
水田一亩十吊银子,还想买都买不着呢,而旱田只值价六七吊而已!
这么一细算,这地分的,他们长房就亏了差不多七八吊银钱呢!
吴氏张张嘴,很想站出来说点啥,可余光看到坐在上首的大伯,只能硬生生的将不满咽了回去。
大伯脾气可不是个好的,要是他们真闹起来,待会儿大伯插手管教他们,那可不是好过的。
李继仁心里头也是不满至极,垂着头,木着一张脸,明明他都不答应让一成了,可爹偏偏还能做筏子帮补老三他们。
也偏偏就这几分地的事,他真闹出来,当着大伯的面,也不好看,只能咽下了这个哑巴亏,只是心里如何想他爹,就不得人知了。
李老爹特意看了长子一眼,见他没说话,这才继续道:“下剩就是分粮食和银钱家什这些,今年的收成交了粮税都在仓里了,继仁你们兄弟四个一人分两成粮,我跟你们娘留两成。
至于银钱,这些年攒下来的,一共五十一吊半,我跟你们娘手里留两吊半,下剩四十九吊,因继和继富继贵三个都要买宅基地另起房子,这都需要银钱,如此,你们三个一人分十二吊钱,继仁和荣松各分六吊半,现这房子,自然是给继仁的,至于家什,你们各房的床铺铺盖摆什这些各自分走,碗筷锅盆这些便就不分了,从这十二吊钱里走,你们自个买去。
下剩家里的猪和鸡这些,鸡平分,四头猪过年杀一头分肉,另三头卖了分钱!”
李继富和李继贵一听粮食分了两成,还能分到手十二吊银子,这面上就乐了起来,黄氏和蒋氏也是暗暗点头,十二吊银子呢!爹娘还是公正的,本以为,就算粮食平分了,这银钱咋着也要按三七分呢,有些人家,也不是没这样分过!
不过,蒋氏眼珠子一转便即想到了一件事,这事她昨晚知道分家就琢磨过了。
分家长子分七成的规矩,她改不了,但该她分的,她也不能退!
“爹,这银钱一事,怕是有件事您老忘了!”